“突突突!” 伏尔加慢腾腾的行在路上,街边人潮如织,有的是去副食店、菜市场等地方排队买青菜,有的则是去上班。 两伙人很好分辨。 您看那些挎着菜篮,拎着布袋,脸上喜气洋洋的人,基本都是去买菜的,剩下的那帮丧头耷脑,好似死了爹妈一般的行尸走肉,基本都是去上班的。 小倪今儿兴致也不高,往常她上车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台,今儿坐在车上后,巴拉了几下电台,见翻来覆去的都是红灯记后,索性就把电台关了,一脸恹恹的转头望向窗外的人潮里乐颠颠的去买菜的大姨们,透亮清澈的眸子中,露出一抹向往。 忙了一大年了,谁不想趁着三十放松一下? 放点鞭炮,吃顿好的,完了找小姐妹们聚一聚,回头再找她爹打会麻将,赢个三五毛钱,一整天都欢欢乐乐的。 她都惦记好几个月了! 这回可倒好,这一只通知下来,计划全泡汤了! 看着闷闷不乐的媳妇,楚恒痛在心里,可却又无计可施。 如果换做旁的时候,他才懒得去管什么通知不通知,号召不号召的,想休息就休息,假都不用去请! 可这次…… 楚恒侧头从车窗里望向阴沉沉的天空,掐指一算,便知道转年的风,会很大,很大! …… 尽管楚恒已经把车开得很慢,可距离就摆在那里,在时间的流逝中,他们终究还是抵达了目的地。 在小倪的叹息声中,伏尔加缓缓在三粮店门前停下,伸手推开车门,迈出一条饱满笔直的大长腿,从车里走下来,拎着小包一步一停的往近在迟尺的铺子里磨蹭着,像极了不想去上幼儿园的小盆友,也很像每天晚上想让她叫爸爸的丈夫…… “呵。” 车内的楚恒被媳妇的幼稚模样引得一阵莞尔,随即抬头看了眼铺子里,几位大姨的脸色耷拉的比他在大城县看到的那几头要死的叫驴的驴脸都要长,仅仅迟疑了一瞬,丫便果断的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孙大姨她们现在跟灌满了火药的炮仗不差什么,稍有不慎就得炸,有毛病他才去触霉头呢! 伏尔加一路疾驰,没多久就到了粮管所附近。 “又特么搞什么鬼?” 快要到门前的时候,楚恒勐然瞧见今儿单位门口又聚集了一大堆人,乌泱泱、密密麻麻的,所里的职工基本都在那堵着呢。 “突突突!” 他皱着眉驱车过去,到近前停下车,缓缓摇下车窗,疑惑的对站在人群外围的一位离他最近的同事问道:“老徐,又怎么茬啊这是?不能是还有领导要来吧?” 老徐隐蔽的撇撇嘴,忍不住抱怨道:“哪有什么领导啊,是康所,说什么要带着同志们学习精神,宣誓讲话,您说他这不有病嘛?要学习开会,去会议室不行吗?非得在大门口受冻!给谁看啊这要?” “楚所!” 这时,被人群包围在中间的康德也发现了楚恒的到来,乐呵呵的驱开人群,红光满面的走过来,意气风发的道:“昨儿我跟李领导谈话,体会到了不少东西,所以我打算趁着新年交替之时,带着大家一起学习一下,您要是有空,不如也参与一下呗?” 看来这货昨天在私底下跟那位李领导搭上关系后,确实有点飘了,竟然还敢跑来教大声恒做事! 谁给你的勇气? 果不其然,楚恒在听到他的话后,脸上顿时就拉了下来。 丫本来就因为三十上班气儿不顺,再加上康德今儿唱得这一出,如果认真来讲的话,可是他宣传科的工作,那就更不能给这货好脸色了。 兔崽子,老子给你几分颜色,你还真就开上了染坊了! “姓康的,你特么是不是手伸的太长了点?我宣传科的事情你也敢插手?”楚恒阴沉着脸,眼神冷澹的凝视着康德,准备教他做人。 康德顿时愣住,也意识到了自己昨晚上拍脑袋做的这个决定的问题所在,心下顿时一慌,急忙上前解释道:“楚所,您别误会啊,我不是这个意思……” “解释你娘个蛋解释,给我滚一边去!”楚恒一个大耳瓜子抡过去,把这货赶开,随即阴沉着脸对偷笑着的职工们吩咐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回去上班?没事情做了吗?” “嘿,得嘞!” “回见了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