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老太太就爱吃这口,以前我跟她一个院住的时候,谁要要是做了栗子炖鸡,她都能豁出脸皮端着碗上人家要去。” 听到老太太的话,楚恒脑子里瞬间就浮现出小时候聋老太太领着他满院混饭吃的场景,忍俊不禁的笑了笑,旋即就把包袱背在身上,对老人问道:“没其它的了吧?” “没了,都是一些破烂,就不带着了,回头给大家伙分分算了。” 老太太满脸留恋的环顾了下这间见承载了大半生岁月的老房子,伸手摸了摸磨得都出胞浆的榆木炕沿,轻轻叹息了一声,在楚恒的搀扶下颤巍巍往出走。 俩人来到外头,正在聚在汽车旁聊天的邻居们就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跟老太太说着各样的分别话。 “胡奶奶,有空记得回来看看。” “老姐姐,你这一走啊,咱们姐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见到,也没什么送你的,这鸡蛋你就拿着路上吃吧,别嫌弃。” “他胡婶子,我听说城里人都吃细粮,您苦了大半辈子,可算是能享享福了!” 一帮人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久,老太太才满脸不舍的与他们分开,坐上了楚恒的轿车。 当汽车缓缓启动,最终来到村外的时候。 老人回头看了眼这座充满了温情的小村庄,偷偷地抹了把眼泪。 尽管那里很破,很穷,但也是她的家啊。 她也知道,可能这一别,便是永恒了。 就坐在她旁边的狗娃子见老人哭了,迟疑了下后,怯生生的抬起胳膊,用稚嫩的小手替她拭去了藏在皱纹里的泪水,晶莹透亮的眸子里流露出浓浓的关心之情。 …… 下午两点。 楚恒一行人终于回到了大城县。 其实他们应该一点左右就能到的,奈何半路上有个车轱辘突然没气了,又没有备胎,楚恒只能卸下车轱辘推去附近一个乡镇上的农机站把车胎补上,才继续赶路。 事后这货一直在感叹百密一疏,并做下了回四九城后找机会去弄几个车轱辘的打算。 车子进了城后。 老太太就一直往窗外张望,尽管四五年没来,却依旧没什么变化,啊……也不是没变化,唯一不同的是,街边多了很多大字报。 贴的哪哪都是,就好像一幅古老的水墨画上贴满了狗皮膏药。 分外惹眼。 “突突突!” 很快,楚恒驱车来到了城中心,在县里唯一一家成衣铺把车停下,好说歹说的才让老太太答应换身新衣裳,接着又去了百货商店买了双棉鞋。 “不买了,不买了,我都这么大岁数了,可别再糟践钱了!” 就在楚恒还准备给老太太买几双袜子的时候,老人说什么都不干了,拄着拐棍拉着他就往出走,差点都把楚恒拽倒,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 见老人态度如此坚决,楚恒也只能作罢,在附近找了家饭馆吃了顿对他来说普普通通,对老太太来讲却有些奢侈的便饭后,就开着车去了公安局的招待所,给老太太开了个房间。 糖厂宿舍楼尽管遮风挡雨,但还是有些冷,而且里头住的全都是老爷们,老人家虽然岁数大了,可终究还是女的,上厕所洗漱什么的肯定不方便,所以只能住招待所了。 “您今天就现在这住一宿,我还有点旁的事,就先走了,明儿一早我来接您,有什么事情的就跟岑豪说,他就在您隔壁。” “您忙您的,也不用让小岑陪我,我自己没事的。” “害,这时候您就甭客套了,就听我安排吧,您歇着,我走了啊!” 把老人领进房间安顿好,又仔细的交代了几句话,楚恒便丢下老太太跟岑豪,带着狗娃子离开了招待所,准备去公安局通知老道士一声,顺便再看看独眼老头,是否还活着…… 很快,这一大一小就从招待所里走了出来,坐上伏尔加,向着公安局的方向驶去。 一路上。 得知自己就要去见爷爷的狗娃子显得很亢奋,那双甚少有感情流露出来的透亮眸子中绽放出了浓浓的期待与思念。 不过他依旧很少说话,就坐在副驾驶上用眼睛死死盯着楚恒,疯狂暗示着他。 快一点! 再快一点! 傻逼! …… 不多时。 伏尔加来到公安局。 因为昨晚的那一顿饭,楚恒算是在这里出了大名,跟一众干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