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帘依旧如幕。
一名很矮的年轻男子,书生打扮,瓜子脸,面容清秀到了极点,尤其肌肤如白玉一般,看不到任何的瑕疵,从楼上“嗒嗒”的走下来。
“找我什么事?”
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脸上带着可亲的微笑,和气问道。
很难想象,这样的一个人居然是混在帮派里的。
如果忽略他的身高,这样的男子很容易被人误认为是世家大族的公子哥。
“宾哥。”
刘三刀赔笑道:“就是我这有个手下被人杀了,我也不知道那人深浅,您是练了内功的高手,您看……”
那陈宾礼先是眉头一挑,眼里闪过一丝不悦。
他是会内功不错,但他会内功心法是防身用的,而不是拿来给人掌眼看深浅用的。
想想当初为了震慑住这群人时候他还故意徒手捏碎了一个杯子放在做过的桌子上,当真是多此一举,徒增烦恼。
那丝不悦一闪而过,刘三刀只是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只见陈宾礼很快就又微微一笑,道:“无碍,都是自家兄弟,我看看便是。”
“宾哥堂堂内功高手还如此平易近人,宾哥仁义,多谢宾哥了。”
“把尸体提过来。”
刘三刀躬身道:“请。”
陈宾礼笑着点点头,然后蹲下去。
伤口在脖颈处,一条细小的血缝。
手指轻轻扒动,又有血液渗出。
很深。
他先是眼神一缩,可很快就恢复平静。
陈宾礼站起身,一脸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记得和白虎帮的火拼是在前夜吧”。
“这”,刘三刀听了,先是面露尴尬,然后拱手道:“不瞒宾哥,这是自家兄弟做的好事,就是那个原本已经死了的楚休……”
“又是楚休。
陈宾礼的眼睛闪过一丝精芒。
他想到了那一夜太平客栈在大雨里的大火和那个蹒跚走出来的年轻男子。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既然都是自家兄弟,冤家宜解不宜结,有什么话好好说,没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
“可……”刘三刀还想说些什么,陈宾礼拍了拍刘三刀的肩膀,笑着道:
“放心,我看了伤势,无非就是出其不意,刀比一般人快一点罢了,不必太过担心。”
“可是……”
刘三刀还想再说些什么,陈宾却笑着开口道:
“我有事要先回客栈处理,就不奉陪了。”
“宾哥……”
“黄叔!走了!”
“宾哥走好。”刘三刀最后躬身道。
“嗯。”陈宾礼笑着点点头道,然后不回头的转身就走出客栈,走向雨幕。
……
楚休撑着一柄油纸伞在瓢泼的雨水里,风雨晦人如鬼,还路过了已经成废墟的太平客栈。
芭蕉树倒了。
昨夜海棠也被压在湿漉漉的焦木下。
他面无表情的路过,完全忽视了里头骂骂咧咧办案的捕快和六扇门的人。
很快就要走到那青色的酒旗下了。
瘦柳的柳枝被风雨捶打的狂腰乱舞,身不由己。
疯狂的噼里啪啦作响。
“嗒、嗒、嗒”
这时候走出来两条身影出现在他眼角的余光里。
两条身影是从酒坊里走出来,甚至可以听到鞋底走在台阶上下来的那种独特的吧嗒声。
突然之间。
在寒雨萧瑟里,他居然感觉到了一股霸道而燥烈的气息。
顺着这股气息,他看到了一柄黄油纸伞。
还有一个书生打扮,相貌俊美却很矮小的年轻男子。
似乎是连零星的水珠都不想淋到身上,那名黄油纸伞下的年轻男子在酒坊里面就撑开着这把伞。
伞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