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工作,反而出其不意地升上A组,通过另一种方式变相完成了他们的计划,否则奥丁绝对是要对许石英大发雷霆,骂他是个蠢猪的——
尽管蛙人被杀这件事也和他没什么关系。
即使如此,奥丁的脸色也还是不够好看,很快又由晴转阴,轻哼着说:“你也别高兴得太早。只要谢松原还在A组里有足够的话语权,你觉得你能有足够空间施展?走着瞧吧,现在还只是个开始而已,你要做的事情还多着。这段时间你也不能懈怠,让你去做的实验,全都一个不能落下!”
许石英唯唯诺诺地说“是”。
*
谢松原和几名研究员在基地最边上的层流手术室里对死去的蛙人进行了解剖。
自从基地中的变种人内部开始出现不明来历的传染症状后,研究员们就一直想要发掘这件事的起因。
通过患者排查,他们毫不费力地找到了蛙人的真身——
居然就是谢松原之前曾经怀疑过的对象。
结果出来,谢松原有点意外,又觉得在情理之中。从头到尾,这个瘦小的男人都给他一种不那么令人感到舒服的感觉:
从其他组陆陆续续上传过来的报告,谢松原亦可以稍许拼凑并窥见到一些奇异的秘密原貌。
比如这个人还待在B组的时候,B组的传染病感染率明显有着上升趋势。比如当他去了C/D组的看护三区,B组感染患者的病情就会稍加稳定,而看护三区则开始不断有人感染。
许多变化太细微又太复杂,一时很难让人察觉到真相。面对着这种前所未有的变异病毒,人类就仿佛新生儿一样懵懂无知,至今还在蹒跚学步的状态。
他们不了解这种现象的源头和原理,就没法串联起真正的因果。
虽然一开始,众人也曾怀疑过,这些患者中肯定会有一个“超级传染源”。但他们来回排查了无数遍,甚至一度以为基地内的监测仪器出了问题,也没找到那个“元凶”。
直到现在。
锋利的手术刀刀锋在强烈刺眼的灯光下泛起一闪而过的锐利银芒,轻轻划破了蛙人的皮肤,发出一些低低的刺啦声。
死后没多久,这个长相狰狞丑陋的怪物尸体就开始以一种不遵循常理的速度飞快腐烂,还不到一天,整个死尸的表皮肌肤已有高达百分之七十的面积都在流脓发臭。
皮肤紫黑,面部高度浮肿变形,让人已经看不出他来时的样子。
按理来说,患者在基地内非自然死亡,研究员没有能够在没得到家属同意的情况下擅自处理尸体的资格。
但眼下尸体愈渐腐坏,脱皮涅灭,眼瞧着马上要变成一滩分辨不清的软烂骨肉,而蛙人的家属偏偏又在这时怎么都联系不上——
实在没有办法,担心再拖延下去将失去研究价值和线索,最终还是由A组目前年纪最大、资历最深的李悠拍板定案,决定先斩后奏。
蛙人的胸腔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打开,躯体内部已经开始生蛆。旁边陆续传来有人干呕的声音,众人清一色都穿着手术专用的防护服,不听声音,极难认出谁是谁。
谢松原没有回头,目光依旧紧盯着手术台上的尸体。
“等等,这是什么?!”
一声不低的惊呼引来了所有人的注视。
数层身体组织被层层剪开,看清眼前画面的这一刻,所有人的口中都发出了同样的惊叫与喟叹——然而更多的,还是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无法理解,不可置信。
与那周遭高度腐烂的软组织呈现出鲜明对比的,是这个已逝的怪物胸口中,那仍旧无比鲜活干净、甚至还在跳动着的心脏。
就仿佛已经腐朽成屑的木质容器里始终未曾褪色的明珠。
因为死去的尸体已经停止了血液循环,这颗心脏呈现出了一种无机质的暗淡灰色,灰色之中,却又还隐隐透着一些荧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