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像个莫名进入梦境的普通人的心态,夏油杰放弃了追问。
他闭眼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了,谢谢你,炭治郎。”
什么异类之类的姑且放在一边吧,鳞泷先生和炭治郎都不打算多提的内容只靠猜也能窥得全貌,就算莫名其妙来到这个梦里,至少自己也没有受伤过不是吗。
夏油杰如此想到,对自己的想法和炭治郎的想法不谋而合这点全然不知。
是的,炭治郎也是类似的想法。
鬼的存在应当是一种怪谈,就算鳞泷不提,在炭治郎眼里和自己同个世界的、狭雾山附近的居民夏油杰也可能会遇到,所以这个时候说出来倒不是什么大事。
可炭治郎嗅到了夏油身上温柔而痛苦的味道,他深知情绪会改变一个人的状态,再加以相信着自己的老师鳞泷左近次会处理好眼前少年的事,干脆就把鬼与鬼杀队的相关情报瞒住——在不会对生命造成威胁的情况下,普通人没有必要知道那些黑夜中的猎食者的情报。
所以炭治郎没再多说,夏油杰也没再多问。
一个是坚守大义未来走上歧路,临死前却连诅咒和怨恨都无的咒灵操使;一个是将家人牢记于心,坚持守护之道,总为队友着想肩负重担的长男炭治郎,在世管局都未曾察觉到的裂缝区域,两个温柔的灵魂于梦中相遇。
水呼一脉的温柔总是沉默而隐晦,没到非说不可的境地前,这些彼此间互相关怀的人们不会透露半点本心。
但大家总会明白,有人站在自己的身后。
就像现在的炭治郎感受到夏油杰的安抚意味,便深吸一口气将那些回忆暂时埋在心底。
他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大碍,为打破僵局,更多是为回复夏油杰的善意,嗅觉出色的少年再次提醒:“我也有很多问题找不到答案,但是相遇就会有意义,所以我想说......”
“你身上有很悲伤的味道,憎恨、痛苦、恐惧......虽然它们现在的状态处于一种温驯的和谐状态......但是我不敢保证未来这些负面的情绪不会对你产生影响。”
“气味是交汇的。”
“要小心这点。”炭治郎叮嘱,没有追问那些气味的由来。
“...你的嗅觉也强得过分了吧。”看了眼炭治郎,夏油杰嘀咕道,同样不多做解释,却在心中把这些话牢牢记住。
两个人一扫方才你问我答的僵硬氛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一起站在原地看那些少年少女的身影们忙忙碌碌,直到他们本人的身影模糊,重归清醒。
*
因为对寒假期间分明是借宿主人家,却起得比鳞泷还晚的事有些在意,昨夜吹灭烛火后的夏油专门设定了闹钟,希望明天能起得早一些好帮上培育师的忙。
结果他高估了自己的体能。
高强度、跨度几个小时的训练以前从未有过,就算咒灵操使曾专门就体能方面进行过特训的身体也无法承受。当闹钟有气无力地响上第三次,夏油杰才费力地支起身子从半梦半醒的炭治郎360度环绕立体声的“要小心点!”中醒神。
他肌肉酸痛,连伸手抬胳膊的动作也做得艰难。
此时,窗外的天刚蒙蒙亮。
咬着牙忍住疼痛勉强换上不知什么时候放在枕边的新衣服,夏油杰系紧腰带准备出门时刚好看到一身晨露水汽的鳞泷提着水进家,男人仍套着他那由水纹组成的羽织,和梦里炭治郎的格纹重合,印证两人间的关系。
从羽织想到炭治郎,又想起那些消失的孩子,夏油杰的动作一顿。
百生却对此一无所知。
鳞泷给他的梦境只有那托付意志的唯一一次,此后再无任何回应,AI再次回归无梦状态。
至于昨夜夏油杰的经历,其实和炭治郎所说的“以鳞泷为主体”无关,深究其因,“这场梦以夏油杰为主体”才比较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