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婉莹迈出一只脚又收了回来。
她最怕二叔了,不能当着二叔的面找这女人麻烦,等她告诉祖母。
李延龄和张怀瑾都听见了有枝叶嘎吱的响动声。
李延龄看过去道:“是你的侄女张大小姐,估计要去找太夫人告状去了。”
“侯爷,你家都是这样的亲戚,让我如何生存?
您为什么就不能发发慈悲放了我呢?”
张怀瑾听了不由得恼怒,“若是你来,怎么会让她提前知道?”
“婉莹还是孩子,我娘也不是洪水猛兽,你讲话不要太难听。”
李延龄深深作揖,“我恳求侯爷保护我这个小孩子平安而已!”
张婉莹是小孩子,她也是!
她这油盐不进甚至带着敌意的举动,让张怀瑾十分的失望。
他像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从未有过的力不从心。
张怀瑾道:“李延龄,你到现在都不相信,我不会让你受委屈!”
看着张怀瑾远去的背影,李延龄用手指摸了下额头的冷汗,暗暗松口气。
她如果想在京城立足,还不依靠别人的情况下,就只能祈求张家人别找麻烦了。
今日是她故意让张婉莹看见的。
她确定张怀瑾会来,会跟她说些乱七八糟的话,她要激怒张怀瑾,这样张怀瑾才可能为了证明自己而保护她。
想在京城立足太难了,尤其是腹背受敌的情况下,她只能出此下策,谁家的狗,谁来管好。
金太夫人难得来一趟,众星捧月般被安置在伯府最华贵的花厅中。
张婉莹直接就闯了进去,然后不管不顾就道:“祖母,我有话跟您说。”
其他夫人很知趣,不用金太夫人发话,都下去了。
金太夫人是张皇后的亲娘,自己从丈夫死后就被皇后接到宫中居住,如今已有八年了。
可即便八年的养尊处优生活,也没洗脱她身上自小浸淫市井养成的粗鲁性格。
她正在喝茶,一口茶呸一声吐在痰盂里,抬着摸的时刻可能掉粉的脸问道:“咋了?什么事啊这么咋咋呼呼的,那些夫人正说到给你二叔介绍对象呢。”
张婉莹一屁股坐在祖母面前,娇哼了一声,“还介绍什么啊?二叔自己早就看中一个寡妇,就是为了这个女人,他才把二婶甩掉的。”
“祖母我跟你说,那个女子长得跟妖精一样,一看就不是好人,方才在梅林子里就在勾引二叔,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竟然有这样的事?”
正当金太夫人震惊的时候,张怀瑾走进来道:“张婉莹,你到底哪里学的规矩,这么大个姑娘说话不干不净的,你还嫌不够丢脸是吗?”
张婉莹一看是二叔,吓得脸都白了,跟孩子见到猫一样躲到金太夫人身后。
金太夫人一看二儿子过来了,神色疑惑语气质问道:“婉莹说的可是真的?”
张怀瑾叹口气,他不说,母亲也会派人查的。
李延龄说的果然没错,张婉莹就是个挑拨是非的小人。
李延龄已经曝光在家人的视线中,自己说了,他们查的才会少些。
他耐着性子道:“娘,李氏也算是大户人家出身,他太曾祖父曾做过内阁辅臣,不是什么破落户。”
“提出祖宗的业绩来,还不说是破落户?是如今没什么可拿得出手的了吧?”
张怀瑾想告诉母亲李延龄的父亲也是读书人,可不是什么商户,却被张婉莹打断,张婉莹语气十分不服,“祖母,如今她靠卖香料过活了。”
“还是个商户?”金太夫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看着张怀瑾道:“姚氏脾气太大,你们的事我就不说了,这次怎么的也得找个我可心的,什么烂虾臭肉的,休想进我家门!”
张怀瑾欲言又止,算了,他早就知道事情会是个今天这样的结果。
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