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龄眼神透着冷漠道:“这你还不清楚吗?你儿子偷梁换柱和杀妻的罪行已经揭发,官府判他和我姑姑义绝,哦对了,表姐也跟我们回李家,所以我们要清算姑姑的嫁妆。”
“什么?”
那些个贱货说的竟然是真的。
其实早在王老太太发现人去屋空,就义绝信了八成。
她是不愿意相信而已。
她儿子是为了孙子,为了王家才这样做的啊,有什么错?
“你休想,你休想拿走我们王家的一份财产,那都是王家的,李繁织是我们家的媳妇,她就算死了,也是我们王家的鬼,什么义绝,她都生了两个孩子了,凭什么!”
这理直气壮的霸道,瘫痪了都死性不改可彻底激怒了李延龄。
李延龄蹲下来脸对上王老太太,大怒道:“你说凭什么?凭你们家娶的不是媳妇,只是想找一棵摇钱树,只是想找个奴婢来糟践,我姑姑有钱优,既然一定要接济穷人,干什么找你们家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
“你……”
李延龄抓住王老太太的衣领道:“我希望这件事能告诉你一个道理,是你的就是你的,但是不是你的,别以为进了你家门就让你为所欲为了,你想要我李家的钱,你付出过吗?”
“脸大!”
李延龄说完松开手,对着身后的手下道:“清算,只要是我姑母的东西,全部带走。”
她要走的时候王老太太看见了王云娘,她大骂道:“你个小贱人,你就算跟人家回去你也是姓李的,他们只是想拿走你娘的钱财而已,那李家能是你自己家?你跟她回去,只能是寄人篱下!”
李延龄和徐氏能将李繁织的嫁妆全部拿走正是因为王云娘要跟着他们回去。
只要王云娘能留下来,李繁织的嫁妆她就能分到。
王老太太虽然半边身子不能动,可脑袋依然清醒。
儿子出事了需要大把的钱走动,他们王家本来就底子薄,经不起折腾,必须要留下李繁织的嫁妆。
而且那本来就已经是她的了。
王云娘听着祖母的声音,慢慢回过头,她的眼神有些陌生和不忍。
李延龄看见了,低声提醒道:“没什么好不忍心的,她欺负你娘的时候可从来不心慈手软。”
王云娘脸一红道:“我没有同情她,我只是看她娘家这么大了,却即将没人照顾,觉得挺可怜的。”
说完她挪动脚步靠近王老太太,在王老太太希冀的注视下道:“可是我之前在王家,过的也是寄人篱下的生活啊?”
“可见人活着会不会寄人篱下不是住在谁家里,而是看跟什么样的人一起生活。”
想到表妹和舅母的维护。
她露出一点点梨涡道,“我想,我往后再也不会寄人篱下了。”
…………
“殿下,岐县来的信。”
二皇子又病了,朱云烈去看弟弟,安抚了弟弟两句,他刚走到门口,送信的大伴就过来禀告。
岐县?
一定是延延他们去了岐县。
他让张勇设计李延龄出去躲一躲的。
朱云烈也没跟皇后和皇帝辞行,赶紧回宫去看信。
“大胆!”
朱云烈看的拍桌子。
刘松文从外面回来,赶紧进来伺候,“殿下,您怎么了?”
朱云烈嘀咕道:“金鹤鸣这个龟孙子!”
张勇的信上写李延龄去岐县看姑母,发现姑母被姑父害死,于是在岐县打官司了。
李家男人没有到场的,这一顿烂事都是金鹤鸣帮的忙。
真当他是死了不成?
一个男人,为什么平白无故地帮助女人办事啊。
朱云烈想到古大师的那些肺腑箴言,女人的变心可能不会因为对方的身份地位相貌,可能只要对方够耐心细心就行了。
日久也能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