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龄冷声道:“我问你话,你就直接回答我问题就行,别的废话不要说!”
“我问你,李真……太子,他什么时候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刘松文心想着这种问题我倒是没必要瞒着她。
“好早,咱家听殿下的意思,好像是见到张勇那天!”
自己第一次给他针灸的时候!
李延龄再次攥紧了金牌!
这个金牌也是方才意乱情迷中从朱云烈身上扯下来的,他说他除了那个玉扳指身无分文,又撒谎!
李延龄语气透着刘松文都听出来的难过,“那今晚是谁在酒菜里中了药,是他自己的主意吗?”
刘松文眼睛一闪,“是殿下自己的主意,殿下想得到大小姐很久了!”
“不要再说了!”李延龄情绪突然爆发,喊了一声,随后叫道:“白果,把他赶出院子!”
“你不能这么做,我在接应殿下,今晚宁王攻城,殿下要回京了!”
“宁王攻城你们殿下回京城?”李延龄倏然回头,眼中带着冰,“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怎么知道宁王要攻城的?”
“咱家……”
“是朱云烈把人引过来的是不是?”李延龄厉声问道。
刘松文心想这丫头心思倒是够敏捷的,只可惜站了张勇那一边了,他点头:“正是,宁王谋反之心不死,殿下就想到把人引过来然后瓮中捉鳖,这样就可以一劳永逸!”
上辈子朱云烈虽然没有死于宁王之手可也跟宁王有关系。
‘心学’创始人王守仁很快平息宁王叛乱,抓捕到了宁王,朱云烈却还要亲自抓一次宁王,于是不顾一众大臣的反对,偷偷南下。
这是这次南下中,他独子依然划船落了水,回京后半年就死了,享年32岁,一儿半女都没有,真正的英年早逝,遗恨人间!
此时距离朱云烈死还有十六年。
宁王也要十五年后才谋反。
可如今竟然一切都改变了,都提前了,是因为自己的重生?
李延龄目光冰冷地看着刘松文,“你家殿下这边把人引来,却要自己回京城,那许县的老百姓怎么办?他就要把人丢下不顾了?”
刘松文辩解,语气理直气壮,“大小姐这话真是好笑至极,太子殿下千金贵体,难道还要跟你们一样留在许县犯险?”
“殿下人呢?咱家就是来接殿下的!”
“这么说,张勇早就走了?”
刘松文心想张勇去应敌去了,他点头:“可以这么说!”
很好,不跟他们一样留在许县犯险,所以朱云烈从头至尾都没有想过带自己走。
她就是想霸占自己的身子,然后就一走了之。
哈哈!
亏她还觉得遇到了真爱,亏她还觉得这辈子跟上辈子不一样了。
确实婚礼有了,但是人家是太子,没有帝后的命名,没有司礼监鸿胪寺的选秀,她根本什么都不是。
她可能就是人家玩剩下就丢掉的抹布,垃圾!
李延龄眼睛已经变得赤红。
躲过了张怀瑾,又来了朱云烈!
她指着刘松文道:“把他丢出去,丢出去,让她给我滚!”
刘松文,“咱家是东宫大珰,你敢如此对待咱家……咱家要见殿下……”
李延龄看着白果带人把刘松文的嘴堵上了,世界清净,她却好像没有了目标。
她慢慢地走回卧室,新房已经被打扫一新,里面有着淡淡的熏香。
朱云烈喝了很多酒,所以比她中毒的时间要长,此时还没清醒。
李延龄慢慢走到床前,裹在被子里的少年长长的睫毛卷着,天真无邪,哪有一点撒谎害人的样子。
李延龄自嘲一笑。
难怪觉得这人长得面熟,可不就是远远见过的小皇帝一个样!
不过那时候的小皇帝下颚比此时更加硬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