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龄跟着母亲和舅舅去了徐家堡。
徐长恭当然不在,徐长有派人去找,过了一个多时辰,徐长恭才带着侯盼盼一起回来。
看大家脸色都不好,徐长恭站在地中间一脸茫然:“大哥,这么急匆匆找我回来干什么?我岳母病了,还需要我侍疾呢。”
“哦?你岳母病得非常严重吗?”徐长有冷声问道,“已经下不来床了吗?”
徐长恭脸色微僵道:“那倒是没有,就是没有胃口不爱吃饭,头晕脑涨。”
李延龄小声嘀咕,“可能是真的没吃饭饿的吧。
”
徐长恭对着他做个鬼脸,不让她说话。
徐长有冷声道:“我还以为严重到不能下床呢,娘吃不下饭没见你这么上心,他们侯家没有男人了吗,要你去装孝子贤孙?”
“大哥,岳母不是刚回来不久吗?小弟他们都在找事情做呢,没有空闲。”
侯家是被流放的,侯家老大去世了,侯老太太带着小儿子和老大家的一个女孩回来。
也就剩这么多人了。
上头看他们没什么威胁,再加上给徐家人面子,就没赶他们走。
李延龄和徐氏也是今天才知道这个消息的。
侯盼盼在一旁不满意徐长有,翻了个白眼道:“一个女婿半个儿,五郎去看我娘有什么不行?大哥就没照顾过自己的岳母么?方家出事也没见您袖手旁观。”
她语气阴阳怪气的不服气。
徐长有没搭理她,问弟弟正事,“你提了生丝?
货呢,怎么没在货栈?”
侯盼盼眼神一闪,紧贴着徐长恭侧站着。
徐长恭震惊道:“怎么会没有呢,我让你放到货栈了啊。”
“你没有亲自去送?你让人送的?让谁送的?”
徐长有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放下二郎腿急急地问。
徐长恭看了侯盼盼一眼,后道:“大哥我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去调查下,你等我。”
见他要走,徐长有喊道:“给我滚回来!”
他向来儒雅随和,大家几乎没听过他如此暴躁。
徐长恭和侯盼盼同时一颤。
徐长有问道:“我问你为什么没亲自去送,你不知道这批货物对咱们家多重要吗?跟布政司签了八万两银子的货,若是发不出去了货要三倍赔偿,二十四万两,你想把全家都赔进去啊?”
徐长恭见躲不过了,这才解释道:“我当时是要送过去的,可是侯家的下人突然来传话,说岳母病了,我能不去看看吗?我虽然走了,可事情也交代下去了,已经告诉人要放在货栈里,第二天好分发下去。
”
想了想道:“我还特意叮嘱他们要看好火烛,坚决不能睡觉,怎么会不见呢。”
“可事实上就是不见了!”徐长有呵斥道,“都这时候了你还不说,你交代给谁了?谁看着货了,大桂叔一直跟我在一起的,根本就不知道你提货了。”
大桂叔是徐长有的长随,之前提货放火这些事一直是他跟着干,已经在徐家干了二十多年,是徐长有最信任的人。
徐长恭支支吾吾不出声。
李重楼看了侯盼盼一眼,在大舅舅耳边耳语几句。
细长有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里拘着暴风骤雨,呵斥道:“你还不说?让我找娘来问你吗?”
“大哥!”徐长恭急忙跪下去,他最怕娘生气了,不敢惊动老娘,红着脸道:“其实,其实,是侯芹,侯芹说他帮我看着货,让我放心,我一想那是我小舅子,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就把任务交给他了,谁知道东西会丢了啊。”
侯芹,侯盼盼的亲弟弟。
侯太太领回来的那个,也是侯家剩下的唯一的儿子。
徐长有又惊又怒,站起来道:“他娘生病了你去侍疾,然后他来帮你卸货看货?那为什么不自己干好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