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崧走出门,还没到门口就忍不住呵斥道:“李延龄,谁让你这么没规矩。”
李延龄声音低低地道:“爹,我娘知道是你害了舅舅入狱了。”
李如崧:“……”
他脸顿时就惊慌起来了。
把李延龄拉到无人的地方,低声问道:“你娘知道了什么,你也去你舅舅家里?”
果然知道舅舅出事了。
李延龄仰着头,大眼睛眨巴眨巴地,十分可爱:
“我去了,因为知道了跟爹有关,赶紧回来给您报信儿。娘已经知道是您把小舅舅的状纸给了知县大人,还说等小舅舅放出来,要联合舅舅们找上门,剥了您的皮!”
“她敢!”
李如崧气得脸色发青,呵斥道。
当着孩子的面,怎么什么都说?
这个毒妇。
李延龄心想真的不敢吗?可她不说,依然用天真无辜的眼神一动不动地看着李如崧。
李如崧想到当年徐家那几个舅子来闹事,拿着扫帚那是真打啊。
就连爹都没护住他,他躺了半个月才下床。
那个徐长恭还差点踩到了他的命根子。
这可如何是好?
李如崧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着,回头解释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其实是为了子敬好啊,为许县百姓发声,事成之后少不了要扬名立万受百姓爱戴,如今虽然被官府抓了,但是这是过程,上面问完话就会被放出来了。”
正常情况下是这样的。
不过这不是李如崧能想到的扬名之路。
李延龄趁他失神的时候直接问道:“爹,谁给你出的主意。”
“是……”李如崧话到嘴边猛然收住。
这件事既然徐家忌讳就不能说是小女儿出的主意。
瑾思真的太聪明了,这种事情也知道。
等徐家获得好处再透露出瑾思的姓名吧。
李如崧不满道:“当然是我自己想到的,难道我读书人,这点办法还想不到?”
很委屈地跺着脚道:“可是你舅舅他们可能要误会我了。”
李延龄心想打死你也不多,误会算个什么?
一脸担心地道:“爹,那你怎么办,你是好心,可舅舅他们不见得听啊,人来了会打你吧?”
“他们敢!”
李如崧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额头上的汗滴已经出来了,在灯光下反光。
李延龄十分贴心地道:“不然就出去躲一躲吧,等小舅舅被放出来了,知道你是好心再回来。”
想到了什么道:“听娘说起,您的老师好像病了,您还有一年半的时间就要下场了,肯定能高中举人,如今去看看老师,还能博个好名声。”
许县的山水钟灵毓秀,出了很多人才。
不乏有高官致仕回乡的。
李如崧的第二任先生虽然不是什么高官,但是中过进士,做过一县县令,为官有些贪婪,被人弹劾回乡了,然后在县城做了个教喻当先生。
读书人讲究尊师重道。
李如崧也很长时间没去看望过先生了。
有些心动。
不过还是板着脸道:“什么躲一躲?我又没做错什么?”
李延龄歉意道:“是女儿说错话了,女儿担心父亲。”
说完,眼泪汪汪的。
李如崧想到自己上次挨揍时候李延龄三岁,当天就哭得撕心裂肺地不让徐家人打他。
心中一软,长舒一口气道:“还是龄姐疼爹,爹没白疼你,你不像你娘。”
李延龄擦着眼泪点了点头。
接下来李延龄并没有催促李如崧一定要躲起来,他们一起走,李如崧问了徐家的一些事,李延龄都用无关紧要的话圆过去了。
然后李如崧把她送到院门口,他们分道扬镳。
白果他们都没回来,李延龄叫三等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