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几页,然后说:“用科学衡量时间总会有很多不同的定义,但它们从根本上来讲,都是一样的。
我不是那种古板派,认为科学就是黑白分明、界定划分得一清二楚的东西。”少年吁了口气,继续说:“科学确实分工明确,但科学也是相互关联的,就像电子最后也会参与化学反应、量子却并不会出现在化学的系统概念一样,一切界定分明,却又互相关联。”
少年把书递给欢宜,眉眼弯弯地说:“沈青先生写的书,挺好的。”
(沈青,东城顶级名牌大学之一———北理衡兴大学粒子物理与原子核物理学首席教授,物理科研人员,长期在北理衡兴大学做物理研究,沈青教授现年45岁,对待科学一丝不苟,十分严格,经她教导的学生大多都在行业中有所成就,她桃李满天下,受到界内界外的广泛尊重与赞叹。)
欢宜接过书,点了点头,说:“沈青先生写得确实很好,虽然很多术语,但是很通俗易懂,看书的时候也没什么不懂的地方。”过了好一会儿,她有些感叹似地说了一句:“北理衡兴大学……这也许是我以后要去的地方了。”
少年听她说话语气低落,大有一种‘命运本该如此’的感慨,不禁心生好奇,问道:“为什么非要去北理衡兴大学呢?除了北理,东城还有好几所师资力量跟北理有得一比、甚至资金力量更加雄厚的大学,为什么非要去北理呢?”
欢宜说话的语气很轻,一字一句沉落下来,宛如易碎的泡沫:“因为父亲就曾在北理衡兴大学就读过,自从父亲去世后,母亲就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她希望我能成为像父亲一样出色的科学家,我周围的老师都对我抱有很大的期望,他们都希望我能够成为科学家,为东城做出贡献。”
少年怔怔地看着欢宜,一时间竟也想不到眼前的少女竟然会同自己讲这些,不一会儿又听欢宜叹了口气,只听她说:“我的父亲是东城……科学界的研究人员,他在科学界小有名气,他跟何杰厚先生一样,都是在生物基因研究领域工作的,在我很小的时候,有一天他却像何杰厚先生一样意外身亡了……”
欢宜一番话说完,眼中泪花泛动,不一会儿便抱着膝盖呜呜地哭了起来,少年坐在身边,听着欢宜压抑的哭声,不禁有些心疼地皱了皱眉,但却什么也没有说,他只是静静的坐在一边,默默地看着她哭。
过了半晌,欢宜的哭泣声越来越微弱,直到后来她抬起头,眼睛红红的,看在少年眼中分外揪心,还没等欢宜多有动作,少年就伸过手去,欢宜一愣,接过了他递过去的纸巾。
欢宜正在抹眼泪,心中思绪纷杂,一片空茫中却听见身边传来少年的声音,声音里透着依稀可闻的关切:“你还好吗?”
欢宜吸了吸鼻涕,闷闷地说了一句:“我没事。”
这边却听见少年叹了口气,欢宜扭转过头来,映入眼帘的确是少年怅然的模样。
欢宜正疑惑少年突如其来的怅然,却听少年垂下眼帘,闭了闭眼,末了才对她说:“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欢宜点了点头,开口道:“你说吧,我听着。”
“十五年前,东西两城之间远没有现在那样和平,那个时候,两城的边界交火不断,特落塞区原本是东西两城交界最繁华的地区,后来也因为战争被毁得不成样子,变成一片废墟。
我从小就在特落赛区长大,特落赛区被东西两城各自分割,虽然那里由人类和机器人管治,但是那里的人类和机器人都相处得十分友好。战争爆发后,母亲冒着生命危险生下了我,我从小是在战火中长大的,不时也会亲眼目睹人类的死亡,在后来一段时间里,东西两城签订了停战协定,这停战的两年是我过得最幸福的两年,那个时候我刚好5岁。”
5岁,听到这个时间点,欢宜的心不禁微微触痛。
少年并没有留意到欢宜微弱的情绪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