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妻子极力压抑住自己的焦躁,温顺地瞧着妻子笑了笑,半是叹气半是感慨地说:“十年如一日,你还是这么冲动焦躁啊!”
听了这话,明惜玉先是挑了挑眉,然后瞅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只听何杰厚继续说:“惜玉,欢宜孩子本性,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小女生喜欢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很正常,更何况白知影先生也说过,‘每个人都应该学会感受生活中的一切美好的事物,而不应该被生活中严肃而冰冷的机械和条规约束,成为一个没有灵魂的人。’我们欢宜爱美,你也不要生气,耐心等一等就好啦!她只是一个小孩子,你别对她要求太高,不然会吃不消的!”
明惜玉又瞅了他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可说话的语气听起来却迸射出十分浓烈的火药味:“老何,你平时工作忙不常带孩子,平时也很少管她,也就你还惯着她,你看她换个衣服还磨磨蹭蹭的,小孩子从小就该严格管教,可不能太纵容她,长大之后养成坏习惯可就难改了!”
何杰厚闻言也是一挑眉,很果断地马上反驳了妻子的话:“孩子是要好好管教没错,但也不能像你这样管教啊!教育孩子就像搞科研一样,要循序渐进,绝不能一步登天!”
明惜玉也不甘示弱地反驳道:“你说得没错,是不能操之过急,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棍棒底下出状元’,小孩子从小就该严格要求!如果因为我们这些做父母的因为一时心软,过分宠溺反而会害了他们!”
何杰厚闻言苦笑,低低言语了一句:“你看看你,都什么年代了还念叨着‘棍棒底下出状元’这种话,我看你呀就是恨不得欢宜马上长大成才,好为东城将来的统一大业作出贡献呢!”
明惜玉哼了一声,然后继续不服输地跟着顶上一句:“所以欢宜更要严格教育才行!”
见明惜玉一直固执己见,何杰厚干脆不说话了,气氛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何杰厚低头求了和:“好了,别生气了!你说的都是对的!你看看你,工作的时候容易生气,在家的时候又容易动怒,总是这么劳气伤身的,对身体不好!以后我事事都不反驳你,家里的事情任凭你做主,怎么样?”
听着何杰厚哄孩子似的哄着自己,还说出了这种‘家里一切大小事全都由你负责’的话,不禁灿然一笑,顿时也为自己方才的发火心生歉意:“老何,我不是有意要对你和欢宜发脾气的……你也知道,最近接了一桩很麻烦的案子,和事务所的同事们商讨了好几天都没能给出完美的方案,我最近心情都不太好,在家也总是发脾气,希望你能谅解。”
何杰厚好脾气地笑了笑,温柔地说:“惜玉,这些我都明白。”
夫妻俩都很有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何杰厚望着身边一派平静其实心中十分自责又愧疚的妻子,既无奈又心疼。他知道明惜玉是一心想要拼事业的人,在工作上对自己要求极高,这几个月又异常地忙,直接大病了一场,疗养了几天,再复工又接了桩这么难办的案子,唉!这可真是……
何杰厚心中的情绪十分复杂,看着妻子瘦削的面容,刚想劝她好好保重身体时,便听到自楼上而下传来的一阵重重的脚步声。
小欢宜提着裙摆,层层裙摆铺叠成厚厚的千层糕,她半跳半跑着往楼梯下走,千层糕裙摆也跟着一上一下地跳跃着,看上去十分地可爱,她飞跑似的往楼下冲过来,鞋跟敲在楼梯上,复古式的木制螺旋楼梯被踩出“砰砰砰”的震响,如潮水涨落般地灌满了人的耳朵。
楼梯口处等待着的夫妻俩望着小欢宜,不禁连声惊呼,忙劝着女儿别跑那么快,生怕她摔倒了。只见小欢宜下了楼,一个重心不稳,直直撞入了何杰厚的怀中。
何杰厚一把抱起小欢宜,仔仔细细地看着眼前三月不见一面的宝贝女儿,只见个头矮小、身形丰腴的小欢宜穿着一身蓝色蕾丝花边公主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