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没太大惊奇了。
毕竟,当初在临城,齐平解开画卷的思路,比这跳脱多了……
“是了,虽是夜间,可既然在正常行船,便断无休息的道理。
我此前还纳闷,为何屠戮一边倒,尸体里都没几个贼人,还想着,许是这帮江湖人强横,加之军卒为陆战之卒,不擅水战,方会这般……
却未想到,还有这一遭。”
大嗓门校尉右手握拳,兴奋地锤在左手掌心,恍然大悟般。
其实,这个疑点并不难发现。
若是大家在现场,看过尸体,很容易察觉。
但问题是,他们只能凭借卷宗上的文字分析。
所以,很多东西,就必须依赖纯粹的纸面推理。
“可恶,地方呈上的卷宗怎么也没写明白?莫非那帮人在现场都没注意到?或者觉得,这并不重要?”一人幽怨道。
齐平冷笑:“还真未必是地方衙门疏忽了。”
“哦?”大家看来,裴少卿道:“你的意思莫非是……”
齐平笑了笑,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自顾自道:
“上面说的是第一个疑点,还有第二个,便是官员的,卷宗上写明了打捞出的数目,并比对腰牌,确定了身份,但只有一部分。
巧合的是,官船上的三名文官,其中有两个,尸首都不见了。
其中,便包括运粮主官吴合,只找到部分破碎的官袍,以及遗留河底的印玺…”
船队的组成很“复杂”。
主官一人,由都察院派人担任,便是吴合。
还有两名副官,分别来自户部与工部,三方彼此监督。
至于军卒,也是京军与禁军混搭的。
这点众人都知晓。
齐平叹道:
“敌人突袭,官员来不及反应,或者战败被杀,尸体被冲走,难以寻觅,这听起来合乎逻辑,但我还是那句话,至于如此疏忽大意吗?
同样是外派的巡抚,李琦,李巡抚出驶时,官印都是从不离身的。
这吴合,当夜理应在船舱内,身边也该有护卫,莫非是睡死了?
那般大的动静,连激发官印,护持自身都做不到?
即便无法反击,可连护持自身都不行?这是其二。”
同为御史,齐平知道,李琦可是把官印拴在裤腰带上的,睡觉都搂着……
虽然他也好奇过,老李嫖的时候把印章放哪……但起码,谨慎的态度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这一对比,差距太大。
顿了顿,留给众人消化的时间,齐平继续道:
“至于第三点,便是那逃回的禁军军官,冯步安。
卷宗上倒是没有异常,但是,我看过后,便觉得好奇,他既然逃回了京都,为何不入城,而是去了书院?”
洪娇娇翻了个白眼,挺起胸脯:
“这个多简单,第一,书院在郊外,距离城门还有不少距离,他肯定选近的啊。
第二,人都重伤成那样了,眼瞅着撑不住了,去书院有人救治。
第三,他本身就出身书院。这不是再明朗不过?”
齐平似笑非笑:
“可以啊,还学着我,说上一二三了。”
女锦衣得意地扬眉。
下一秒,齐平轻轻叹了口气:
“你说的没错,单纯这个行为,并不问题,可是……他为什么要拼死往京都逃呢,为什么不去最近的官府?”
一名锦衣愣了下,道:“许是觉得官府太弱。”
齐平摇头:
“他一路逃回,耗费了接近三天,如此状态下都未被敌人截杀,说明起码后面一段路,并无追兵,而这么长的路,他有大把的机会与人接触。
甚至不需要求援,只要表明身份,送出情报即可,但他没有这样做。”
裴少卿道:
“也许,是他意识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