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
“这里的涂料用橙色,还有这里……”
男人低低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
时然钉在原地,不
自觉的屏住了呼吸。
“江……”
刚发出一个音,时然便怔住了。
看着面前一身灰色休闲服,头上戴着格格不入的安全帽,模样甚至有些滑稽的宣顾,所有汹涌澎湃的情绪瞬间化为乌有。
“时小姐,咱们还真是有缘何处不相逢啊!”
男人摘了安全帽,单手插兜,不羁的发型微乱,却不损半点俊逸,反倒衬得人慵懒野性,桀骜不驯。
“怎么是你?”
时然哑然,默不作声的打量着面前人。
老实说,她不是没怀疑过宣顾就是江敛。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从宣顾身上看到故人的影子。
可偏偏除了这双眼睛,她再找不出他第二个和江敛有共鸣的地方。
这男人总给她一种奇特的感觉。
直到今天,时然才想到形容。
像是一个身体里住着两个灵魂,互相不容,互相排斥,却又无法割舍的共生着,并用一套生理系统。
偶尔是宣顾,偶尔是江敛。
“怎么不能是我?或者说,时小姐想看到的人是谁?”
宣顾低迷的嗓音在耳侧响起,如同海雾里迷离的海妖,循循善诱着。
时然脱口而出:“江敛。”
她盯着宣顾,不放过他面上任何一个细微表情,问道:
“你认识他吗?”
“很可惜,不曾。”
宣顾懒洋洋的回应,漂亮的桃花眼目不转睛的与她对视,眼底情绪一览无遗。
“能让时小姐记在心上的,一定有过人之处,有机会时小姐搭个桥引荐引荐?”
时然收回目光,淡淡道:“恐怕没机会了。”
“哦?”
宣顾挑眉,静待下文。
时然牵了牵唇角,恹恹的看着他:“他死了。”
宣顾面不改色,惋惜的啊了一声,轻飘飘回了句:“节哀。”
时然没应声,抬眼环顾四周。
福利院已经初见成效,大致轮廓凸显出来,处处透着精致,肉眼可见是砸了钱的。
“宣总怎么会想到要建这样一所福利院?”
宣顾正对着玻璃倒影,骚包的整理发型,闻言随口道:“我喜欢做生意,和我喜欢做慈善有什么冲突吗?”
时然一噎,诚然,这是她未曾料想到的回答。
没等她想到该怎么回,男人倏地附身凑过来,压低了声道:“好了我坦白,实在是宣某人杀孽太多,良心不安,花点钱买福报咯。”
他离得很近,呼吸尽数喷洒在脖颈,湿湿痒痒的。
时然绷着脸,往后退了一大步。
“宣总,男女有别,请注意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