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的皮肤磨到通红,男人却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包里的手机震动不停,时然眉头越蹙越紧,看着前面沉戾寡漠的人,没来由一阵窝火。
“陆靳川,你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男人脚步一顿,回身看她。
黑眸如墨,浓到似装了万般情绪,又好似空无一物的幽深。
“上车。”
时然条件反射的侧目,看到停在面前的车,僵直着身子莫名抗拒。
陆靳川淡淡收回目光,替她开了车门。
漠然的声音近在咫尺:“不是要我好好说?上
车,我们聊聊。”
唇瓣被咬的嫣红,时然双手紧了又紧,提了口气矮身上车。
发动机的引擎声在她关上车门后第一时间响起,窗边景色顿时被甩在后头。
他提速的突然,时然始料未及,身子后仰的同时,双手下意识抓了几下,慌乱中意外拨下遮阳板。
啪——
小巧的红本子就这么突兀的掉下来,落在她腿上,是结婚证。
时然垂眸,心脏突然毫无预兆的泛起酸涩。
这一刻她真正意识到,她和陆靳川完全是两条路上的人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
清冷的男声拉回思绪,时然眨眼的功夫,红本已经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抽走。
她抬眼看去,男人侧脸轮廓俊逸非凡,本就薄情的唇瓣此刻紧抿着,隐约烦躁。
晃神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指的应该是婚礼上的事。
时然眸光闪烁下,淡淡吐字:“只是单纯的不想乔颜舒心而已。”
陆靳川抿成一条的唇线绷的更直,额角有一下没一下的跳着。
“无论婚礼圆满与否,我和乔颜已经是法律上的夫妻,你做的再多都于事无补。”他说到这里侧过脸看她:“时然,图一时之快的后果,你想过吗?”
时然嘴角带笑,眼尾却染上殷红,她盯着他半晌,讽刺地笑出声来。
“陆总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砸场子并不是为了你,而是我和乔颜
两个人的恩怨,还请陆总不要自作多情。”
车子已经涌入市中心,街头车水马龙,人流湍急。
陆靳川非但不减车速,反倒踩下油门,后视镜里映出的薄情眉眼笼上一片阴云。
“时然,她已经嫁到陆家。”
男人低沉喑哑的语气夹杂着时然听不懂的情绪。
乔颜是陆家新妇,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如果顺利的话,他们会在两年或者三年后拥有一个可爱的小孩,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他来,是专程告诉她这些的吗?
时然笑得眼角逼出泪,她随意抬手拭去,清凌凌道。
“所以陆总是为你的新婚妻子讨公道来了?”
故意曲解,顾左右而言他!
太阳穴突突跳疼,陆靳川磨着后槽牙,舌尖在口腔里滚动一圈,才勉强压下几欲爆发的怒意。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长久积郁在心口的情绪终于堆压到爆点,时然头皮一炸,死死盯着他,声线凌锐。
“那陆总想听我说什么?祝你新婚快乐,祝你们百年好合?还是祝你们的孩子不用像我的孩子一样被一碗药流掉,淌进臭水沟里发烂发臭?”
滋——
刺耳的刹车声穿透耳膜,时然身体猛地一个前倾,又被冲击力狠狠拽回去。
车子停靠在马路中央,车前车后无数催促的鸣笛声混杂。
她只听到陆靳川寒若冰川的声音。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