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时然轻描淡写的浅唤。
杀气腾腾冲过来的乔颜冷不丁止住脚步,看着不远处周淑娴牵着小元臻走来的身影,不甘的咬碎一口银牙,恨恨瞪了时然一眼。
她快步走近,用只有两人听到的气音警告:“运气不可能一直眷顾你,时然,你最好祈祷别有落在我手里的那天!”
否则,她一定叫她生不如死!
时然清冷淡然的眸光掠过她,无视后者的暴跳如雷,迎上周淑娴。
有外人在的缘故,乔颜总算收敛,做作的装了半小时淑女。
等时然为小元臻诊治结束,已经到了晚饭时间。
“初步情况我已经了解了,等我回去制定好完整的治疗方案,下周一带小元臻到医院先做一个全面检查,接下来按部就班来就行了。”
时然摸了摸小元臻的脑袋,余光中,周淑娴已经在准备午餐。
她收起笔记本,起身道:“夫人,那我就不打扰您一家用餐了。”
周淑娴闻言忙放下碗筷,疾步上前握着她的手。
“我可为了时医生都亲自下厨了,你要是不留下尝尝我的手艺,会叫我伤心的!”
时然微顿,继而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周淑娴这才眉开眼笑,转身继续忙活,时然不好干坐着,跟着帮忙。
事实上这些名门贵族的餐桌礼仪
她只浅知一二,杵在餐桌边半晌,却不知从何下手。
乔颜鄙夷的扫她一眼,像只骄傲的孔雀,昂着脖子愈发优雅的摆盘。
“夫人,您要的这套掐丝珐琅餐盘……”
女佣在时然转身后,话音顿住,年轻的脸庞爬上红晕:“抱歉时医生,我认错人了,您的背影看起来和夫人很像。”
周淑娴刚洗完手走来,听到这话,脚步跄了下。
她目光流连在时然身上,心口倏地止不住地泛酸。
“妈,您怎么了?”
乔颜适时出现在跟前,恰好阻断在两人之间。
周淑娴被唤回神,忙抹了下湿润的眼角,撑起笑颜:“真是人老了,看谁都像我的若若。”
近乎呢喃的话还是一字不落的落进了乔颜耳里。
在听到‘若若’两个字后,眼底的笑意迅速风干,簌簌凋零。
她望着在餐桌前与周淑娴相谈盛欢的时然,恨得几欲呕出血来。
没有谁能和她抢东西。
没有人!
……
这是时然这段时间以来吃的最丰盛的一顿。
饭后周淑娴留她在乔家过夜,时然婉拒后,打车回到出租屋。
洗漱好将自己扔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足足十分钟,才慢吞吞的起身,在抽屉最里层,几乎落灰的角落翻出一个旧铁皮盒。
铁皮盒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照片。
二三
十个年纪不等的少男少女挤在一起,身穿水洗到掉色的蓝裙女人蹲在第一排中间的位置,她的身旁站了个木着脸,却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时然摩挲着幼时的自己,思维发散。
这是入院第一天拍的照,那时她才三岁,没什么记忆。
只从记事后开始,就知道自己和普通小孩不一样,她没有父母。
但或许在孤儿院长大的缘故,她对此习以为然,并不觉得少了什么。
直到今天……
时然揉揉脸,深吸口气将照片重新放回去。
世事本就无常,她强求不了任何。
既然如此,那不如放宽心。
有缘,自会再相见。
大概是这几天扑在工作上的原因,早上没能起得来。
时然匆匆忙忙掐着点赶到医院,眼看着电梯门即将关闭,心头一跳。
众所周知医院的电梯极其难等,错过这一班,下一班指不定什么时候。
更何况她的科室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