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速运转的思绪,在鼻端嗅到的一抹熟悉冷香时停滞。
“陆……陆靳川?”
身后的人没有应她,只轻巧的板着她的肩,将她调转成面对面的姿势。
屋里没开灯,凌晨五点的微光穿透落地窗照过来。
时然只来得及勉强辨认出男人清冷的眉眼,便被人按着后脑勺吻上来。
严格来说,算不上亲吻。
来势汹汹的入侵像极了原始动物的本能,他放肆的啃咬唇瓣,唇齿相撞间,满口腔的血腥味。
时然被这毫无章法的啃吻弄的半点反抗之力都没有,整个人云里雾里的,连什么时候被他带上床都不自知。
冷气的凉意袭来,让她瞬间清醒。
“不行,陆靳川,真的不可以……”
时然慌乱的伸手推他,身上的人有片刻停顿,只是一瞬,便又惩罚般的咬她肩头。
带着喘息的低哑男声在耳边响起:“有什么不可以,你拿了钱的。”
拿钱,就得办事。
妓女不都是这样的么?
时然面上血色全无,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栗,视线不知觉模糊。
她没自己所想的那么坚强,防线崩溃的一塌糊涂。
最后的自尊让她死死咬着牙,不曾发出过一声。
啪——
灯突然被打开,突如其来的亮光让时然下
意识眯眼。
陆靳川已经穿戴整齐,居高临下的站在床边睨着她。
男人幽深薄凉的眸光在她红肿的眼上停留许久,而后短促的笑了一声,声线清冷又残忍。
“想要多少?”
要什么?
钱吗?
时然想笑,但疲惫到连牵动嘴角的力气都没有。
他彻底把她当成肉体交易的女人了。
但对于他们来说,这或许是最好的结果。
这次之后,银货两讫,再无纠葛。
最后一次了,时然这样告诉自己。
她强忍着酸痛,随手扯过空调被遮住身上不堪的痕迹,抬眸看他。
用目光细细描绘他的轮廓,似要将他刻在脑海中。
怎么说,他也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所有意义上都是。
陆靳川身上有好闻的冷香,混着烟草形成独特的气息,时然闭眼,想起初次见面的怦然心动。
她情不自禁的靠近,想去拥抱他,却扑了个空。
“时然!”男人抑制着怒意低声警告:“三年了你一点也没变,还是为了钱脸都不要!”
时然愣了下,旋即反应过来他以为她抱他又是有所图。
在深爱的人心里,是如此低贱的印象,她得有多可悲。
“我不要钱的,陆靳川。”
女人声音前所未有的疲倦。
她蜷缩
着将自己裹成一团,偌大的床上,只占了那么一小片地方,整个人无助到极点。
陆靳川指尖颤了下,紧绷的俊颜愈发冷峻。
又在演戏。
女人总如此贪心?
还是只她如此。
他俯身,冰凉的指尖挑起她的下巴,磁性的声线不含温度。
“你只配要钱,懂么?”
陆靳川丢下那句话便离开。
距离时然收到转账短信,前后不过十五分钟。
看着账上突然多出的一百万,不免苍凉笑出声来。
他出手还是一如既往的阔绰。
决绝的用金钱跟她划清界限,一遍遍提醒她,他们之间从来都是肉体交易。
而那些悄然萌生的情愫,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
和,自作自受。
耳边似乎又响起他冷冷的声音,时然按着酸胀不已的心口,慢慢将自己蒙进被子里。
……
本来就睡的晚,还得早起上班。
算起来,时然只睡了不到两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