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一直传来魏家瑛呜呜的哭声。
从前半夜,一直持续到后半夜。
她哭了多久,余乐阳和魏柏就在屋里听了多久。
等魏家瑛好不容易消停了,他们没睡一会儿,同院的人就陆续起床了。
噼里啪啦的放水声,刷牙的干呕声,训斥孩子的呼喝声……
余乐阳被吵醒,烦躁的在床上打了几个滚,一头扎进魏柏怀里。
她先是愣了一下身边怎么多出一个人,闻到熟悉的味道,才想起这是自己男人。
她在魏柏怀里拱了拱,抱怨道:“吵死了!”
魏柏也早醒了。
他用手盖住余乐阳的耳朵:“我给你捂着,你继续睡。”
余乐阳搂着他的腰,在他胸口上亲了一口,哼哼唧唧的想睡个回笼觉,闭着眼睛酝酿了半个小时,不但没睡着,反而更清醒了!
她只好起床,拿着漱口缸,蹲在院子里的花坛边刷牙,打量着小小院子里的各个住户。
是谁昨天在魏家瑛面前搅屎,才让她昨夜失控发飙?
当然,别人也在打量她,还嘀嘀咕咕的八卦。
一时没看出个所以然,他们收拾完正要出门,魏家瑛提着早饭从外面回来,笑着拉住魏柏和余乐阳一起吃早饭,态度自然得,仿佛昨晚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余乐阳看向魏柏。
魏柏淡淡的道
:“我要去医院看脸伤,可能要抽血就不吃早饭了。”
这个理由可以说是十分牵强了。
魏柏的脸上确实还有几道青痕,不过已经不明显了,根本用不着去看医生。
魏家瑛尴尬的笑了两声,红着眼眶,松开了拉着魏柏的手。
魏柏戴上蛤蟆镜,牵着余乐阳出门。
经过第一家人门口时,一个看上去二十六七的女人,正在给一个四五岁的小孩洗脸。
不知是不是她太用力,小孩一点不配合,反而哇哇大叫,还推开了女人的手。
女人生气的把毛巾扔进盆里,气呼呼的道:“滚滚滚,脏死你算了!”
早上嗓门最大的就是她!
女人在孩子屁股上抽了两巴掌,一回头,就看见手牵着手出来的魏、余二人。
她眉毛一挑,腰一掐,就开了嗓子:“哟,二位大清早的,又要回娘家去吃早饭啊!”
“嗯?”余乐阳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她又酸溜溜的说,“有个阔气的娘家就是好,即使嫁了人,有事儿没事儿都往娘家跑。”
她对自家的情况很清楚啊!
昨天在魏家瑛面前嚼舌根的有没有她?
一大早就往她枪口上撞,就别怪她杀鸡儆猴了!
“是啊,我也觉得他们太纵着我了,总说我刚刚嫁人,不适应给人当儿媳妇,就天天叫我
回去。”余乐阳抿唇,娇羞一笑,开始茶言茶语,“我真羡慕姐姐,年纪轻轻就家里家外一把抓,连儿子都养这么大了!
不像我,娘家人总把我当小孩,说我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开开心心就好了。这也不让我碰,那也不让我碰,连将来给我带孩子的事都安排好了。”
“姐姐,我可真羡慕你,什么事都亲力亲为,自己做主,你一定很幸福吧!”
说着,她抬起右手,把碎发别至耳后。
女人眼睛贱亮,一眼看到她手腕上的卡西欧手表,脖子上的珍珠项链和珍珠耳环,还有她身上穿的裙子、鞋子,全都是今年最时髦的!
再看看自己,穿了四五年的碎花背心,双手皮肤皱巴巴的!
她和余乐阳就差两三岁,余乐阳被宠成小公主,自己却活成了老妈子!
余乐阳一句‘你一定很幸福吧!’
彻底把她整破防了。
幸福个鬼啊!
她‘哇’的一声哭出来,捂着脸呜呜哭着跑回屋。
余乐阳扯了扯嘴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