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只成兔,县革会主任给得不情不愿。
不过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连合约都签了。
他就是想后悔都不行了。
回去的路上,三个人弄着四十只兔子,按原路返回。
兔子胆小易受惊,他们就用黑布把兔笼围着,一人挑一担往回去。
刘义州摇摇晃晃的挑着担着,凑过来问余乐阳:“你跟主任说我什么了?”
他总觉得,余乐阳跟主任说完悄悄话之后,主任看自己的眼神就怪怪的。
余乐阳朝他眨眨眼:“你猜。”
刘义州:“……”
经过两天的翻山越岭,第三天今晚,他们终于带着兔子回到公社。
兔房还没竣工,他们就先把兔子养在公社空置的库房里。
出发前老霍就安排人割好兔草,他们将兔子安置妥当。
兔子经过一天多的奔波,受到惊吓。
它们一落地,就蹿出笼子,跑到角落里缩成一团,竖着的耳朵也耷拉下来贴在后脑上。
余乐阳放了一些兔草和水,又安排专人守夜,但保持安静后,就去老霍家蹭了一顿晚饭。
余乐阳伸展着酸痛的胳膊腿,和刘义州回知青点。
余乐阳轻手轻脚的烧了一锅热水,就拎
着进洗澡间洗澡。
她刚进去没一会儿,知青点的院子里就传来洗衣服和说话的声音:
“哎,你们听说没,咱们那位了不起的余乐阳同志,想出的致富办法竟然是让公社养兔子。”
“我听说一次抓了四十只兔子,啧啧啧,那可是花的公社的钱,要是兔子死了,公社的日子就要雪上加霜啰!”
“把她吹得那么厉害,还以为她有多大本事呢!结果却是养兔子!公社又不是没养过,根本越不了冬!”
“你们傻了吧,这才是她的聪明之处。你们难道都忘记了吗?她的借调时间只有一年,夏天能剪兔毛卖钱也是她的业绩,至于冬天……她人都已经走了,跟她有什么关系?”
“啧啧啧,没想到她竟然还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嘘……你们别说了,她的房门没挂琐,肯定在家呢!”
“怕什么怕,她敢做难道还怕我们说?”有人不服气的应了一声。
“我确实不怕你们说。”女声突兀的从灶房后方传来。
院子里的三个女知青吓得一个激灵,尖叫着看过来。
就见余乐阳提着马灯,披着湿漉漉的头发,从灶房后面走出来。
她穿着
一件宽松肥大的白色毛衣,下身一条黑色长裤。
光线昏暗的情况下,看着就像没有腿一般!
“啊啊啊……鬼……是鬼,她没有腿!”三个女人乍乍呼呼的抱成一团,生怕余乐阳飘过去向她们索命。
知青点的其他人也跑了出来。
他们用手电照着余乐阳的方向,才看清站在那儿的人是余乐阳。
余乐阳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你们心里有鬼才对吧!”
三人脸色爆红,杨雪拍着胸口顺气:“大半夜的,你干嘛躲在后面吓人。”
余乐阳扬了扬手里的水桶:“拜托,我在后面洗澡,你们都没听见水声吗?”
他们也在洗衣服,哪有听见水声。
不过刚才她们背着人说八卦,这会儿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余乐阳耸耸肩,提着桶回了自己房间。
房门一关上,余乐阳瞬间就缩成一团,牙齿咔咔响着上下打架,她都快冻成狗了!
大冬天的洗澡还没有浴霸,真是冷死个人。
她哆嗦着从行李箱中,扒拉出魏柏给她准备的暖水袋,灌上热水后,抱着钻进了被窝。
她的肩膀一挨着枕头,就痛得她‘嗷呜’一声惨叫。
缩在被窝里,用电筒
和镜子对着一看,肩膀竟然磨破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