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平安饿着肚子回到首都,下了火车后,先找到了一个胡同,扒拉开一户人的煤棚子,用煤灰把自己抹得黑黢黢,脏兮兮,为了效果逼真,他还在人煤堆里滚了几圈。
搭乘公交车回到他们居住的胡同,下车之后他就脚步虚浮摇摇晃晃,刚走到居委会门口,他单薄的身体晃了晃,随后就一头栽倒在地上。
居委会的人听见响动,出来一看,门口趴着个人。
翻过来一个,黑黑的小脸异常熟悉。
这不是杜家小子平安吗?
领头的大姐,连忙安排人去杜家把杜家大嫂找来。
她则把杜平安抱进办公室,挨着炉子放着,又是灌温水又是掐人中。
走到外面传来匆忙的脚步声,杜平安才呛咳一声,幽幽醒来。
大姐松了口气,问杜平安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杜平安还没说话,杜大嫂就咋咋呼呼冲进屋。
也不管杜平安醒没醒,扑过去就是一通哭天抢地:“小叔啊,你年纪小小气性咋这么大啊!我不过是说了你几句,你就闹离家出走,你知不知道,这段时间我和你哥找你找得好辛苦,都快把四九城翻遍了!
你现在回来了,就算你要天上的星星我都摘
给你,嫂嫂只求你别再动不动就离家出走吓我了!”
居委会的人听得直皱眉。
以前他们都同情杜平安,继母继兄没了,大嫂改嫁带着男人住进来,以为他日子不好过。
可继嫂也没苛待他!
杜平安年纪小小,气性却蛮大。
大过年的闹离家出去,闹得家里鸡犬不宁,这是想折腾谁呢?
都说继母难为,继嫂更难为。
他就是被前面那个继母宠坏了!
现在仰人鼻息,在继嫂手下讨生活还不知收敛,把自己搞成个小叫花,也是自作自受。
大家对杜平安的怜悯,顿时就少了一半。
杜平安呛咳两声,先道了歉:“大嫂,对不起,是不懂事任性让你担心了。”
说着,他单薄的身体缓缓坐起来,被煤灰弄得黢黑的手伸进破棉被里面,半晌摸出一把零钞,塞进杜大嫂手中:“大嫂,这是我这段时间去煤窑里搬煤挣来的钱,我想用它们交学费,继续读书。”
说完,他就怯性生生的望着杜大嫂,一副害怕她生气的模样。
杜大嫂心里一跳,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平安,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杜平安低下头,一副知错的模样。
不过拉着居委会大
妈的手却忽然用力,捏得居委会大妈直皱眉。
居委会大妈低头看向杜平安,只见他耳朵通红,漆黑煤灰的后劲上,破了一块皮,露出里面腥红的皮肉。
居委会大妈心里一紧,想到最近半年来,杜平安的反常,心里就脑补出一部面甜心苦的继嫂,虐待继弟的大戏。
她立即抓住杜平安话中重点,而是质问杜大嫂:“怎么?你又不让杜平安去上学了吗?
别忘了,你们两口子住的还是杜家的房子!”
杜大嫂心里恨死杜平安了,这个小杂种,竟然敢来居委会给自己上眼药!
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杜大嫂死不承认,干笑着解释:“我们没有说不让平安上学,只是念叨了几句成绩不理想,是他自己听岔了,一气之下跑去煤窑把自己弄成这样……”
都是无凭无据的事,居委会也不能拿杜大嫂如何,两边都劝了两句,就放他们走了。
杜大嫂扯着杜平安的胳膊,看似关系亲热的走开。
实在杜平安的小手腕都快被她捏断了。
晚上杜大嫂和她的新男人锁在屋里。杜大嫂道:“小杂种越来越不好对付了,今天居然闹到居委会去了。你什么时候才能把
这套大房子弄到我们名下?我真是一天都忍不了了,恨不得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