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依旧觉得自己身体脏得厉害，只有不停地洗、洗、洗。
这两年来，他生出一个怪毛病来，每次哪怕只是想到林渲染，都会觉得亵渎了她。
见到她后，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他觉得自己很脏，比刚从泥坑里爬出来还要脏。
而林渲染那样干净，一尘不染。
他忍不住要把自己洗干净。
洗得再干净些。
直到全身每一寸皮肤都被搓透，才湿着一头发，裹着睡衣走出来。
“阿峥。”肖祈乐呵呵迎过来，“你冲凉冲这么久，阿姨还以为出什么事儿了呢。”
沈亦峥身上带着水气，不断往空中飘散。他冷漠地撇过一眼来，抿着唇没有说话。
肖祈早习惯他这种性子，也不计较之前他的态度，依旧笑呵呵的，“晚上在那边你都没吃东西，我刚让人做了些，下去吃吧。”
说完，主动往屋外退。
“我给你盛着，别忘了下来。”
“我妈不知道我出了什么事儿，你不知道？”肖祈刚走到门口，沈亦峥冷冰冰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他僵了一下，脸上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
回头时却是满面的无辜，“阿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沈亦峥没理他，径直越过他，走下楼。
——
总算雾霾散尽。
林渲染等
不及要回去，很早就去网上购了机票。
唐文明知道她要回去，专程送她。
“国外那么远，你们仨举目无亲的，不打算回来吗？”
两人一路走向候机室，唐文明忍不住劝。
林渲染拖着个半大行李箱，淡淡笑笑，“举目无亲反倒是好事，省得一些七七八八的杂事，清静。”
“也是。”唐文明摸摸鼻子，“你这么有能力，根本不需要旁人照顾。”
林渲染依旧只是笑笑。
唐文明看着她笑，有短暂的失神。
尽管知道这辈子可能都配不上她，依旧将她当成女神。
哪怕只是将她视为女神，他都不敢明言。
怕她疏远自己。
初见时，他心里对林渲染是存着想法的。不过经过这么几天，他已经知道林渲染的态度，把那点意图收了回去。
也亏得他收了心。
唐文明在心里感叹着，把手里的特产递向她，“这是送给师傅的，替我转达给他。”
他一直叫林苏业师傅。有这层关系在，林渲染拒绝都不好拒绝，只好接下。
飞机还要些时候才起飞。
两人坐在候机室外聊天。
“林小姐。”肖祈从远处跑来，气喘吁吁的。
他拿出一包封得牢牢实实的东西，“这是阿峥给你买的，大概不好意思送给你，一直放在书房桌
上。”
林渲染低头看向那包东西。
因为封得结实牢靠，看不出里头装了什么。
“只是一些吃的。”肖祈似乎看出她的迟疑，连忙解释。
“孩子总是想爸爸的，你两手空空回去，她该有多失望？”
林渲染笑笑，“还是不用了。”
“林小姐……”肖祈嗫嚅着，“就算你和阿峥离了婚，也还可以做朋友不是？况且孩子是他的……”
林渲染不语，只看着包裹似笑非笑。
肖祈不得不收回手去，“林小姐既然有心不要，我也不勉强。不过阿峥心里真的有你，不管怎样，我都希望你能再考虑考虑他。”
说完，才转身走出去。
背后，林渲染抿着唇。
唐文明眼底幽光闪闪，别有深意，“阿峥竟然派他来送东西？”
林渲染听着，笑了笑。
有些事儿看破不说破。
以沈亦峥的性子，他若要送，一定自己来。
这些年他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