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人喊了声:“陛下醒了。”
秦卿立马什么都顾不上的起身往屋里冲了过去。
汪郁倾看着突然的变故,伸手想拉住秦清让人慢慢走,可惜连秦卿的袖口都未触着。他看着人离去的方向苦笑着,明白自己就是如此拉不住人,又难以开口将心中的一切言明。
秦卿跑入屋里却见着依旧躺着不动的贺昶宥明白自己是白高兴一场了。
岑幸看着娘娘叹气,立马上前安慰着人:“娘娘不必担心,方才陛下的手动了一动,想来是马上就要醒来了。”
秦卿看着人点了点头,她坐在床榻边上等着贺昶宥醒来。这还是秦卿头一次那么仔细的看着贺昶宥。
天下之人多知他们的陛下手段厉害又长相不俗,秦卿未入宫时也是知晓的,但如今这样近的细细看着人的眉眼到唇,秦卿的心中依旧感叹了一句,“萧萧肃肃,爽朗清举。”就是脾气太差了,半句解释都不会听。
行宫别院,贺昶宥安静的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太医们进进出出的格外匆忙,却都叹息摇头只道一句:“心病啊,还得心药来医。”
岑幸站在外头,看着屋里自己主子淡漠的神情,怀里抱紧那个月白色的枕头,世上一切仿佛都与他毫无关联一样。
不远处内宦匆匆跑来,怀里稳稳的抱着小公主。岑幸看着这张与娘娘极其相似的脸,只愿这法子能有用。
小公主独自进入殿里,她站在榻下对着贺昶宥轻声喊着:“爹爹。”一脸好奇的看着人,不明白自己爹爹怎么一动不动的。
没一会儿就伸手柔柔的说着:“爹爹抱抱。”
但榻上的人目光依旧没有焦距,对女儿的这些话也仿若未闻,迟迟没有反应。
小公主喊累了看着爹爹也不理睬自己就一屁股坐下,摔到了脚踏上极其的疼就大声哭了起来,抹着眼泪那模样就更像是秦卿了。
但贺昶宥依旧没有将目光落到自己女儿身上,他闭上眼仿佛就能看到自己的妻子。
这一座特意为秦卿而造的行宫、他们最后的家。这里的每个角落都有着秦卿的身影。
一瞬间贺昶宥仿若看见离去的人又回到了自己的身旁,眼里不再是冷漠与厌恶,如最初嫁与自己时一般,那张过分漂亮的小脸上带着笑意,也带着傲气与天真。贺昶宥看着想就伸手去触碰着守在自己床榻边上的人。
他慢慢的向眼前的幻影伸出了手,不同以往触着空气的冰冷,这一回他竟真的触着了柔软与暖意,贺昶宥笑着不由感叹着今日这梦境的真实。
而秦卿看着榻上的人突然睁开眼醒来,是那样深情的凝望着自己,而后还伸手温柔地触碰着自己的脸。
惊得她屏气凝神,一动都不敢动。
汪郁倾在后头看着秦卿忽然僵直的背立马上前,就发现了清醒过来的人,他对秦卿开口道:“娘娘,陛下醒来了,让臣来给陛下拔针吧。”
秦卿听着汪郁倾的提醒,才愣愣的起身想要离开,但她还没走上几步,就听着自己身后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又满含感情的呼唤。
“卿卿。”
贺昶宥着急着要爬起来,他顾不上手上的银针,顾不上身上的疼。要把秦卿抓住了,留在自己身边。
可突然贺昶宥愣住了,殿里的其他人也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