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芷兮话音刚落,南棠还没来得及斥责。只听砰一声巨响,身旁的试炼台轰然炸开。
“废物!”柳思月沉着脸,气得一脚把台上男修踹到台下。
那男修虽是金丹巅峰期,但哪里是柳思月一个化神期的对手。
众人看着赤身裸体倒在地上的男修,纷纷往后退开几步,全都一脸嫌弃。
南棠瞄了眼男修,只见他满身淤青,背上一条条纵横交错的红痕,显然是遭受了不可言说的凌虐。
看得她都心有不忍。
视线往下,瞥到如焉茄子一般的东西,南棠眼皮嚯嚯直跳,忍不住抽了口气。
柳思月转脸看向南棠:“师姐好本事,看来过去那十年,您功法当真增进不少啊。”
南棠微笑道:“师妹过奖了。”
其实连她自己都很纳闷,为什么柳思月会失败?不应该啊。
按理说柳思月一个化神期的大能,媚功应该早已登峰造极,不该输给她一个菜鸡才对。
压下心头疑问,南棠打算等酒宴结束后再问玉君子。
柳思月不甘心,非常不甘心,自打结丹后,她从没这么丢脸过。
“师姐可敢再战?”她再次发出挑战。
“师妹还想怎么战?”南棠表面微笑,心底却把柳思月臭骂了一顿,恨不得给她两巴掌,死婆娘好胜心也太强了吧。
柳思月看向台下,招了招手:“燕安,你上来。”
一个蓝衣男修飞身上台,拱手道:“师父。”
柳思月再次看向南棠:“师姐,接下来我们再比三个回合,还是按照方才的规则,分别设定为一刻钟、两刻钟、半个时辰。我若再输……”
南棠对柳思月真是烦不胜烦,当即接下她的话:“你若再输,从今往后就给劳资安分点,劳资让你朝东就朝东,让你朝西就朝西,别再没事找事!再阴阳怪气地找事,劳资绝再不顾念同门情谊,直接把你狗日的打死!”
柳思月没说话,秀眉紧蹙,倒没有生气,她只是陷入了久远的熟悉回忆中。
有多久远呢,五千年了。
当年她听到这种语气的时候,还是个刚入门没两年的新弟子,二十岁还是二十二岁来着,具体多大记不太清了。
五千年的岁月,放在修真界不算长,可对一个凡人来说太长太长了,长到足以忘记很多人很多事。
然而那些刻骨铭心的苦与痛,无论过去多久,回忆起来,依然记忆犹新。
柳思月现在虽然已经修炼到了化神期,在东苍界也算举足轻重的一位大能,但回忆起出身,她心里仍然泛起苦涩。
她出生在凡间人界的一座江南小镇,九岁那年,她母亲以二十两银子的“高昂”价格将她卖入乐坊。
卖了的钱,母亲给大哥盖房子娶媳妇儿,一家人过得和和美美。
当年她母亲卖她时,拉着她的手哭着对她说。
“娘不是不疼你,也不是不在乎你,可没办法呀,谁让你爹走的早呢,留下我们孤儿寡母艰难度日。眼瞅着你大哥都快二十岁了,至今说不上媳妇儿,娘着急啊,娘心里苦啊。你是个女娃子,早晚都要嫁入别人家的,娘只能舍了你来周全这个家,你别怨恨娘,娘也是没得办法。”
入了乐坊,她便入了贱籍,再难脱身。
十三岁她就被当地的一个富绅开了苞,那富绅手段残忍,折磨了她一整夜,第二天她被抬回乐坊,半身是血,流了一地。
此后近十年,她卖艺也卖身,主要是“卖不卖身”从来由不得她。
那样暗无天日的日子,她过了将近十年,直到遇见师父——合欢宗老祖。
师父夸她有仙资慧根,说她适合修仙,重金为她赎身,将她带到了修真界。
可来到修真界后,她才知道,自己很平庸,哪里像师父说的有仙资慧根,分明就是最卑微、最渺小不过的蝼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