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林观白要去收拾碗筷,被刘叶秀拦下不让他洗,他就在院里扫地,把枯木残枝捡起来放在厨房里当柴烧,天黑了,再把院里的板凳椅子都搬回屋里面去,林净深洗完碗出来,林观白已经把院里打扫干净了。
寻常人家家里的儿子在这个年纪大多都是懒的,就连林净深洗碗也都是被刘叶秀骂着才不情不愿的弯腰进厨房,但是林观白不一样,他在家里住着,一直很懂事的帮忙干活,只要家里有人忙着,林观白就没有旁观的时候,能干又疏离,这就是林观白在林家的状态。
其实他之前在林家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林观白几乎是在几个月时候就被抱来林家的,还在襁褓里咿咿学语的婴儿不懂什么,还不记事,和林净深一起长大。
能跑能跳的时候,家里简直就是多了两个皮猴,但凡是挨着地面的东西就没有他们不爬的,还调皮,仗着自己身子小藏在角落里面不说话,看着林澈和刘叶秀找他们急得满地转圈,两个小崽子才偷偷笑着从床下爬出来,抓着爹娘的衣摆张开小胖手说要抱。
到了三四岁,就更加不得了了,一时不注意林观白就跟着林净深疯玩,院里的那颗桃树是他们玩耍的据点,他们在树下看蚂蚁搬家,捏泥人,玩一些林澈从外面带回来的新鲜好玩意。
林观白那时候还有小孩子的脾气,吃饭挑食,早起赖床,还敢玩一些小小的恶作剧,他以为他和林净深是一样的,都是林家的孩子。
可是林观白五岁了,是能懵懵懂懂懂一点事的年纪,林家突然来了一个人,身上的袍子都是用金线镶边的,一看就非富即贵。
林观白和林净深刚刚从外面掏了鸟蛋回来,白嫩的脸蛋上东一道西一道的都是灰,两个小娃手里各自捧着衣服下摆做成的小兜兜,里面装着饱满的鸟蛋。
“爹爹,娘亲!铁蛋家有一个好大的鸟窝,里面有好多的蛋蛋呐!”
两个小孩子欢喜的跑进门,却敏锐的觉察到气氛不对劲,大厅里坐着一个人,正翘着脚喝茶,他们一向带着笑脸的父母站在一边,脸色阴沉隐忍不发。
“你就是观白吧,怎么脸上这么黑呀,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咱们不要它。”
那人放下茶杯,亲热的站起来走了几步蹲在小个头的林观白身前,带着好大的微笑,抬手把他小兜兜里辛辛苦苦掏的鸟蛋打落在地上,蛋清蛋黄撒了一地。
“你干嘛!”小林净深炸了,挡在小林观白面前:“离小观远点,为什么要把我们的鸟蛋扔掉!”
小林观白比他谨慎一点,拉着林净深后退了一步护住最后的鸟蛋蛋,防备的盯着那个人:“你是谁?”
“我是谁?”那人摸了摸林净深的小脑袋瓜,然后看着林观白笑了:“我是你爹,亲爹。”
“哎,你……”刘叶秀忍不住,想要把两个孩子护到身后来。
那人转眼一瞥刘叶秀,似笑非笑:“怎么,我说错了。”
“你骗人!”小林净深大声道:“小观是我弟弟,我爹娘才是他爹娘,你是个骗小孩的骗子。”
“小兄弟,我可没骗人!”那人先一步把林观白抱起来,朝着门口的方向:“不信你问你爹娘,他们都没说话。”
林观白不信这些,他被陌生人抱起来全身都不自在,舞着小拳头就往那个人身上砸,还是太小,都被吓哭了:“你放开我!放开!”
小林净深扑上去抱着那个人的裤腿张嘴就咬,嘴里含糊不清的骂:“你这个人贩子,放开我弟弟!”
两个小孩子苦恼成一团,那个人轻轻的把林观白的小拳头接下来,再把他的两只手背在身后,虽然他没用劲,可是这样对小孩子来说还是很不舒服,林观白在他手里一边哭着一边扭动小身子,就是脱不了困。
那人低头看了一眼抱着他裤腿让他放人的小林净深,转头看向林澈夫妇:“把你家的小子拉走,你们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