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 殷执和郁璃拜完三拜,主婚者一句“礼成”还没出口,大战已爆发, 他们二人甚至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就被迫卷入混乱的战斗中。
妖族这边喊着殷家卑鄙,借婚礼设局伏杀妖王。
殷家那边同样怒不可遏, 喊着妖族阴谋, 意图摧毁阴阳笔, 将他们一锅端。
谁对谁错, 各执一词。
哪怕殷执和郁璃想要阻拦,也力所不能及。
万妖王庭是郁璃长大的地方,她比殷执更熟悉。在两人双双重伤后,她当机立断,启动机关, 将殷执送出了尧洲, 叫他永远不要回来。
她心中清楚,倘若有再见的一天,必然隔着血海深仇。
与其期待重逢, 不如永别所爱。
但郁璃唯独没有料到, 当时自己已怀有身孕,这个孩子闹得她晕倒在机关前,却也阴差阳错救了她一命。
当她醒来时,满地尸骨, 亲族俱亡。
她在那跪了十天十夜, 麻木地对着一具具尸体。
说她装疯卖傻并不对, 因为她当时真的疯了, 浑浑噩噩度日, 疯疯癫癫生下殷匪石。直到有一天,她神志不清地跑到了离恨关,看着石壁上的三个字,才大梦初醒。
她开始疯狂地查找真相,重新走进了万妖王庭。不曾想,一别十三年,与殷执再见时,仍然是最初离别的地方。
天意弄人。
郁璃思绪万千,握紧妖王的手,咬牙切齿道:“爹,不止是他,我也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当年,婚宴被下了毒!”
妖王一语惊起千层浪,缓缓道:“在婚礼之前,就有人设下了连环计,先冒充殷家人密谋,故意被妖兽一脉听见,传到了本王耳中。而后,又冒充妖兽一脉,夜袭殷家,试图盗取摧毁阴阳笔。”
在众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下,妖王情绪激动,怒不可遏道:“最后,在婚礼上以毒蛊惑人心,制造幻象,放大恶意,害我族与殷家同归于尽!”
话音未落,妖王身上的两道符咒颤动起来,几乎要镇压不住他骤然爆发的怨煞之气。
晏雪空拿起阴阳笔,信手拈来地画出了一道“静气符”,点入他眉心。
殷执:“……”
他伤势太重,这会也不说什么,直接将阴阳笔交给幼崽保管。反正,他是看不出幼崽画的符咒有丝毫问题。
郁璃扶住妖王,喃喃道:“爹,婚礼前,我们并未听说殷家密谋与遇袭之事。”
妖王长叹道:“是我和殷家族长有意隐瞒。乖女儿,无论你们信不信,当初,我们是真心想要成全你们的。”
是人是妖又如何,可怜天下父母心。
郁璃沉默,殷执脑海中画面闪现,摇摇头道:“不对,既然婚礼上谁都没察觉被下毒,你现在又是如何知晓?”
“但凡费尽心机,必然有所图谋,迟早会暴露。”叶欢欢也被师父骗过,感同身受的说了一句,惹来妖王颔首认可。
妖王指了指血河,脸色难看道:“你们可知,这条河底下,连通着妖植一脉禁地!我魂化厉鬼,杀人无数,实非自愿,乃是他们以恶法强行所为!”
“罪魁祸首当真是妖植一脉?当年大战死伤无数,其中也有不少妖植!难道荆藤为了妖王之位,连自己族人的死活都不顾吗?”
郁璃其实早有猜测,但始终不敢相信,也没有证据,此时听妖王亲口所说,当即勃然大怒。
殷执走到血河边,有心想下去探查一番。
“荆藤是想当妖王,但还没这个本事和胆量,罪魁祸首是“墨莲”。”
见众人对这个名字都很陌生,妖王换了个问法:“你们听过离恨关的由来吗?”
晏雪空举起小手,将叶欢欢在灵舫上讲的故事说了一遍,然后他就猜道:“妖王爷爷,墨莲是不是故事里的女妖?”
妖王赞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