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里的其他人都怔了几秒, 发觉自己几乎都已经把这个似乎能提供重要信息的怪谈广告纸给抛在脑后。
上面的内容不再是之前那样,主语也从“小林”变成了“我”。
【我已经连续三天晚上没有睡一个好觉了, 总觉得半夜有什么东西在我床底下爬,宿舍门后面贴着的全身镜也好像有什么黑影掠过,以至于我连厕所都不敢去上。】
【尽管是夏天,但我已经把自己包在被窝里成一个蛹了,还是觉得好冷。】
【宿舍里少了三个人,但我总觉得她们还在这里,可能就躺在我下方, 直直盯着我的后背。】
【……好像有人起来上厕所了?是小丽吗?怎么没把水龙头关好,一直滴滴答答地响着。】
【小丽, 你没关好水龙头啊。隐约听见她经过我床前的时候,我小声说了一句, 希望她能听见然后回去把水关上。】
【小丽没说话, 但好像也没走开, 似乎还是站在我的床前,隔着一片床帘, 我想努力忽略那股诡异的感觉和不间断的水滴声, 那声音几乎要把我的脑子滴穿。】
【发狂般的狂躁和焦虑让我大脑一热扒开床帘想去把那水龙头关紧,而在一片漆黑的宿舍里, 我看见小丽站在床前,不知从何而来的淡蓝色光线从脸庞上散出。】
【她浑身青白肿大,长发糟乱披下,眼白完全翻出, 灰黑的干枯嘴唇像是求救或者试图攫取空气般一张一合, 我这下突然想起来, 小丽已经在昨天死了。】
【但是回来的不只有她。】
【小丽身后还站着两个穿着校园制服的女生, 其中一个脖颈上有一条鲜红的勒痕,皮肉都近乎凹陷进去,面无表情地看向我。】
【另一个浑身湿润身上的校服还在往下滴水,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我,原来刚刚那声音不是水龙头的滴水。】
【宿舍一片漆黑,但我能清晰看见她们,失眠了三个晚上,我竟然已经没有了抓出满掌心的脱发的崩溃焦虑,只觉得平静。】
【都该死,他们都该死,我也一样。】
这次的内容占满了广告纸,池俏忍着浑身的毛骨悚然看完了,感觉自己好像理解了什么,又感觉什么都没搞懂。
许昀一只手圈紧他的腰,接过被传阅一圈的广告纸,展示在池俏面前。
“有时候解密和做考卷没什么区别。”许昀说道,“关键词,青白肿大,勒痕,浑身湿润,三个人的死因基本能确认为溺死和上吊。”
池俏认真听讲觉得自己好像能悟到点什么,也就没管对方一直贴着自己后颈的脑袋。
“溺死的话……是游泳池那边的吗?”池俏小声问,一想起那幅画面就忍不住浑身抖一下。
“泳池那边?你们看到什么了吗?”谈瀚试图忽视眼前过于亲密的两人,忍着要往外冲的火.硬邦邦地问道。
“……泳池那边,有一个女鬼。”池俏说着主动朝许昀贴了贴。
“准确来说,是黑夜时段的泳池馆里有鬼。”许昀补充,“它出现的时候,应该是已经转换时段了,只是我们在室内没发觉。”
“……我还是觉得奇怪,搞不懂。”谈瀚有些烦躁地抓了几把黑发,“乱七八糟,捋不清楚。”
“别说捋不清楚了,我甚至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已经爬上床满脸困倦的薛泽浩打了个哈欠插话道。
“明早上去看一趟就知道了。”许昀猝不及防从椅子上站起,把池俏吓一跳连忙抱住他脖子。
“明早去楼上宿舍?”谈瀚皱着眉看抱着小舍友往床边走的高大男生。
“不去上课了吗……诶!”池俏还没落下话音就被许昀塞进了被窝里,在床褥中挣扎了几下后探出微微涨红的漂亮脸蛋,眼睛湿漉漉,像是幼兔。
许昀直接没搭理谈瀚,视线落在池俏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