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测算之人,按照生辰八字来看乃早夭之命。
而面前少年,与其相比,虽不是早夭的命格,却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步步危机,少年之时,每走一步都是惊险。
她竟是能活到现在,也是奇迹。
青阳深深看了眼燕陶,才垂眸下去,“燕公子命格奇特惊险,不是青阳能算得出来的。”
“只是青阳算出……燕公子出身非凡贵气,故乡远隔着迢迢星河,避过一难,却是启程返回的时候了。”
青阳轻轻撩了下拂尘,打了个稽首,“青阳在此,先行预祝公子一路顺风了。”
青阳这一卦是替燕陶算的,卦象却是对秦纵说的。
话声落下,秦纵偏侧过头去,凤目沉沉,眸色宛若被墨染过一般,透着看不清说不明的神色。
他望着身侧的少年,薄唇微启,极轻地重复了一遍青阳的话,“迢迢星河,启程……返回?”
男人话音低缓,轻的好似是春日清风拂过耳畔。
让人捉不到什么情绪。
青阳坐在桌对面,屁股往左挪挪,往右挪挪,tm的都不对劲。
根本坐不住。
对面,少年跟青年相对而坐。
四目相对,无形间庞大的张力拉扯开,仿佛整个空间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一般。
再容不得其他人。
只是那气氛,亲密之间隐约好似是碜了三分火药味一般,看的清扬头皮都要炸了。
他默然无声地抓着自己的蒲团,悄默声地弓着腰,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才刚刚耗光灵气。
他还不不想变成被殃及的那条池鱼。
赶紧着,溜掉!
溜掉!
小七吓得头皮发麻:嘤嘤嘤,未来少夫人的眼神好可怕~
他不会活活撕了主人吧?
燕陶轻轻扬了扬眉稍,伸出手抓住男人手腕,扬着眉头笑了下。
眉目弯起,笑意清浅。
“我原本就打算告诉你的。”
秦纵静静开口,眼神泛着微微的薄凉:“你并没有告诉我。”
“我这不是没来得及……”
秦纵:“狡辩。”
燕陶张了张嘴唇:“其实吧,你总该给我一些组织语言的时间……”
秦纵:“胡扯。”
燕陶……
秦纵孤冷的眉目此刻覆着冬日般的寒凉冷意,下巴绷的极紧。
深邃的凤目仿佛被冰冻起来了一般,料峭着森冷寒意,好似是春暖花开后,又是一夜料峭着回了那凛冽严寒的冬日。
“燕陶,你在骗我。”
秦纵开口,眼眸如往日般深邃,眼底却是隐约透出抹清寒和受伤来。
燕陶感觉到她握着的手心,冰冷寒凉。
仿佛没有温度一般。
燕陶一眼望进秦纵的眼眸中,她心头莫名一痛,似是被针扎了一下似的。
她一心想要护着的人。
是被她伤了吗?
“我没有要骗你,我只是需要时间跟你解释……”
秦纵:“不是没有时间。”
“是你不相信我。”
秦纵笑了下,微微抬起了眸子,“我一直在等着你跟我解释。”
解释那些奇异的事情。
可惜,她仿佛根本没有跟自己解释的打算。
没有给他同她一起承担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