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方立安就醒了,活动下僵硬的身体,手脚又重新暖和起来。其他人都还睡着,她便从包里翻出搪瓷茶缸蹑手蹑脚地去了洗手间。
眼看洗手间空无一人,又从空间掏出牙刷、牙膏、杯子和毛巾,三下两下给自己洗漱了一番,最后擦个雪花膏。
趁着周围没人,剥了两个煮鸡蛋吃了,还用热水冲了杯奶粉喝。说起这鸡蛋,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煮的,没准都有三年五载了。这些年,她只要一个人在家,时间允许的情况下,就偷偷摸摸地煮鸡蛋,煮好了就连锅一起收进空间。什么时候要吃就掏一个出来,热乎乎的鸡蛋,暖心暖胃,营养好。
早餐虽美,但靠近卫生间,那股气味实在不敢让人恭维,等她把东西收拾妥当,用搪瓷茶缸接了杯热水往回走时,车厢里的动静已经大了起来。
三人座椅上陆续有人起身,抖手抖脚的都有,一夜过去,手和脚都被垫麻了。等缓解了浑身酸痛的肌肉后,各自拎着毛巾和茶缸往洗漱间去了。
方三山他们四人也醒了,方立安把手里端着的热水放在座椅中间的小桌上:“刚在开水间接的,喝两口暖和暖和。”
方立新和方立平麻溜地把各自的茶缸掏出来,将方立安茶缸里的热水一分为三,递给方三山和许巧梅,让他们先喝。
方立安把自己的那份推给方立平道:“我喝过了,你和大哥喝吧。”
方立平也不跟她客气,端起茶缸喝了两口再递给方立新,一家人喝了热水感觉身上立马热乎起来。
许巧梅把包里的干粮和咸菜拿出来,准备吃早饭,方立安推脱道:“妈,别给我拿,我刚刚喝了一茶缸水,肚子都撑了,吃不下东西。”说着,把自己茶缸里剩下的水倒到另一个茶缸里,再度奔向开水间,“你们吃,我去给你们打水。”
许巧梅见小闺女跑了,嘴里念叨起来:“这丫头从小就这样,天早不吃饭,也不见她喊饿,也不知道这怪毛病哪儿来的!”
方立新接话道:“您还别说,小安她真一点不像饿着的样子,白白净净的,看着像过去‘地主家的小姐’。”
话音刚落,方立平的巴掌也随之而来,落在方立新的胳膊上,不过衣裳厚,方立新一点痛感都没有。
方立平责怪道:“大哥,你说话能不能注意点,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也不怕被别人听到害了小安!”
方立新也意识到自己刚刚说的话有些不妥,在父母和大妹的“怒视”下,讪讪道:“我以后一定多加注意,保证!真的!保证!”
等方立安端着茶缸回来看到的就是她大哥一脸心虚地对她笑,跟个傻子似的,不用问也知道,他肯定又干什么蠢事了。
火车离首都越来越近,车上的人也越来越多,到了晚上,几乎没有什么空座位了。大家都只能缩在自己的座位上,或仰着或趴着,睡的七歪八扭。
一夜下来,众人脖子痛的要死,精神萎靡,但一想到即将到达的首都,就什么毛病也没有了,只余一腔澎湃的热血。
然而好事多磨,火车晚点了四个多小时,到达首都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
让方家众人感到意外,却又觉得在情理之中的是,第一次出远门,撑起场子的竟然是年龄最小的方立安。操着一口标准的普通话跑前跑后,打听首都大学的具体方位,该怎么过去。
火车站出站口的管理人员对来自全国各地的同志们非常热情,不厌其烦地回答着各种口音的各种问题。
方立安在得到回答并表示感谢后,领着一家人去火车站的公交站台等公交。车票五分一个人,五个人二毛五,到首都大学仅六站路。
虽然明天才是新生报到的第一天,但不乏像方家这样怕路上被耽搁的人提前来。
学校很大,一路打听着找到了学生宿舍,是一排排三层的小楼。方立安跑去其中一栋,果然在一楼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