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廷昱一边帮陈锦君理了理脸侧有些凌乱的碎发,一边问道:“何以见得?”
陈锦君啧了一声:“窦准在码头干的是什么生意?那可是倒卖黄金,是死罪!”
看着陈锦君有如刀刃一样锋利的眼神,霍廷昱忍不住拍了拍陈锦君的头:“好了,这还只是你的猜想,等雷义山带回来了证据,再说也不迟。”
陈锦君点了点头:“是啊,还要证据。”
雷义山的办事效率是青红会一贯的迅速高效,陈锦君上午刚说要他跑一趟码头,他赶在午饭前就到了通商事务所这边。
黄宁坐在房间里面,仅仅是听见上楼梯的脚步声,她就能够听出来是雷义山来了。
“您这大老远地来一趟,是为了什么事情呢?”
雷义山刚刚走进门,就听到黄宁这样问自己。
雷义山惊讶于黄宁仅仅是听自己的脚步声就知道自己来了,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还要多亏了徐先生给我请了女医。”
黄宁笑着说道,眼睛上面不再蒙着布条,而是换上了一副精致的黑色眼镜。
“我瞧着,你这精气神倒是好上了许多。”
雷义山也忍不住笑了:“你这行头不错。”
黄宁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雷义山夸的是自己脸上的墨镜,有些羞涩地挠了挠头:“这是金先生让人送过来的,他说出门办事,既没有蒙着布条的道理,也没有帽子盖着半张脸的理由,前者看着寒酸,后者没有礼貌。”cascoo.net
雷义山点了点头:“这的确像是他会说出来的话。”
“好了,不说我的事情,你这个时间点来码头这边,是有什么急事吧。”黄宁还记得刚刚雷义山上楼的时候,脚步声里面带有很强的目的性。
雷义山把手里的木板放在了黄宁面前的桌子上。
黄宁伸出手,摸到了凹凸不平的木板:“这是什么?”
“这是四个字符,
。东家说看着不像是汉字,特意让我刻了拿来问问你是哪里的字。”
说着,雷义山拉着黄宁的手,轻轻地放在了刻了字的木板上面。
黄宁专心地摸了好一会,皱着眉头:“这个是……”
她嘶了一声,手缓缓摸向了一旁的字符,摸出来第二个字符是什么,她才恍然大悟:“是日语,这两个是……藤。”
随后,黄宁继续摸向剩下两个字符。
她犹豫了一下,不信邪地把四个字符又摸了一遍:“虽然后面这个拉下了一个笔画,但还是能够清楚的知道,这是东洋的一个地名,也是一个姓氏,藤川。”
“藤川……”雷义山喃喃地重复道。
黄宁问道:“是窦准的人吗?”
听到黄宁这样问,雷义山怔了一下,旋即反问黄宁:“你怎么知道?”
黄宁叹了一口气,拿起手边的内线电话,联系到了徐生。
“徐先生,麻烦您过来一趟吧,雷先生来了。”
说完之后,黄宁放下了电话,对雷义山说道:“我们前段时间查到了一些事情,我也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是等一会徐先生吧。”
雷义山点点头,坐在一边。
不一会,徐生就匆忙地赶了过来,风风火火的,一进门就随着雷义山说:“正好你来了,我下午就不过去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查到什么了?”
雷义山看到徐生走进来,立刻站起身迎了上去。
徐生身上还穿着厚厚的外套,周身还带着外面的寒气。
但是此时此刻显然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徐生深深吸了两口气缓了缓,对雷义山说道:“你回去告诉东家,窦准那条线,大部分都是去东洋的。”
“东洋?”雷义山看了一眼黄宁,他清清楚楚的记得,刚才黄宁说那藤管家写出来的字符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