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华殿内。
“小姐,你可觉得今日有什么不同?”
彼鹿说起这个倒是十分有劲,直接从椅子上跳上了方桌,在外人眼里看来,就是个炸了毛的猫,对着它的主人喵喵喵的叫着。
陆依凝心里却一直在走神,她不想嫁人,她想嫁的人……
刚想问彼鹿说了什么,就发现,它已经安静了下来,陆依凝试探性的叫了一句:“彼柒?”
“小姐,是我。”
“好吧,你可记得彼鹿方才说的事情?”
“那是自然。小姐不必忧心,她没说什么,您在此暗自忧伤,不如好好练练离魂术,很多东西可以自己前去一探究竟。”
彼柒说的很直白,他明显看透了自己的心思,好吧,他比彼鹿聪明。
陆依凝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夜探人家寝殿属实是不合规矩,也不尊重人,有一次就够了。
罢了罢了,先解决了这该死的联姻再说吧。
彼柒帮她把吃完的残骸变不见,就直直的睡下了,今日彼鹿消耗的灵力太多,实在是需要休息了。
夜晚,躺在床上,陆依凝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她从他正式进宫的第一天就喜欢上这个少年了。
当年,花怀亦跟在慕青的身后,自己滚着轮椅的轮子前进,外祖父来看望他,他在门口等候。
那个少年安静的像一幅画一般,他抬起的眼眸,水润润的,却又十分清冷,直直的撞在了她的心上。
外祖有意拉拢他,他却开口拒绝,说出来的话十分伤人,依稀记得那年的他还是个率兵征战的元帅。
后来,她很少看见他,只是偶尔听闻,他被收了兵符,有人说他做过太监,直到后来被父皇钦点成为了有名无权的九千岁。
良久,陆依凝还是起身了,捧着一本书,静静地看着,想要以此来平静自己这颗躁动的心。
无奈,一切全然都是徒劳罢了。
忍不住的胡思乱想,这是一场梦境,一场只有她自己明白的梦境,梦里她可以同他玩耍,他不在乎君臣之礼,护着她对她好。
他的种种,无一不在她的脑海徘徊。
可幻想终究是幻想,天光大亮之时,所有不切实际的梦都将破碎。
翌日,等到小巧肿着眼睛过来,她才急忙用离魂术跑了出来。
这婚旨,她再不好生解决,昨儿个是匪鲁南连,明儿个就怕是什么东连西连了。
“小姐,可是该醒了?”
陆依凝点点头,行吧!再不醒怕是都要被拖去埋了。
彼鹿又开始喵喵喵的大叫,把正在收东西的小巧吓了一个大跳,然后重复昨天的行为。
结果邓太医今日一诊脉,活了,有脉搏了。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简直就是奇迹再现啊,上天保佑,上天保佑。天佑释卢啊!”
慕青听到这话,也狠狠的松了一口气,言儿就这么一个孩子,他没护住女儿,若连外孙女也护不住,他哪里还有脸去见他慕家的列祖列宗啊。
皇帝不以为然,昨儿个他便同使者说,这长公主不幸病逝,他日再指派一个,现在活过来了算什么?
他堂堂天子,一言九鼎,岂容她陆依凝玩笑。
花怀亦眼皮动了动,不动声色的堵了皇帝还未说出的混话。
“皇上,长公主已经醒了,那便是万福之人,恭贺皇上。”
“臣附议,长公主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哼!她能有万福,没跟那个娘一样短命就不错了。
不行,陆依凝留不得,只有陆依凝从皇室嫁了出去,慕青这老头就不会乱来。
陆飓暗暗的想着,觉得还是应该再思考思考,随即说了两句关心的,便去了皇后那处。
花怀亦只是不咸不淡的行了个礼,也就匆匆离开了,他的表现倒让陆依凝失落不少。
好在丞相一直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