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风三年,也是释卢建国的第五百年。
幽暗的小道里,一个女人被捂住口鼻,双手双脚皆被麻绳所捆住,被人用针撑着她的眼皮,看着眼前惨无人性的一面。
小巷的尽头,两队人马相对而立,剑拔弩张,一位少年身着白袍,极为狼狈的倒在地上。
她倔强的撇过脑袋,不忍再看。
可身后一人死死掐着她的脸,让她视线不得转移。
地上那少年名为花怀亦,是当朝的九千岁,短短四年他一路官升高位,从小太监到督主,渐渐的有了自己的势力。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现如今却被打的直不起身子来,侍卫手里捧着一袭布满血色的裸粉色衣衫,猩红血珠嘀嗒嘀嗒的落在地下,将青石铺就的地面染红。
那四肢被捆的女子,乃堂堂释卢长公主,她不肯接受父皇的安排前去与匪鲁国联姻,被满朝文武唾弃。
不久前,她更是以死相逼,非要嫁给当朝的大宦官花怀亦。
皇上觉得脸上无光,更是不喜这个女儿。谁料,成婚的前一日,皇上突然暴毙,血脉高贵的释卢长公主也被抓到一个地牢当中。
“真是没想到一向高高在上的九千岁也有匍匐在地的一天,哈哈哈哈哈哈。”齐王陆迁看着地上的男子,
花怀亦舔了舔嘴角的血渍,眉如刀裁,一袭白衣清冷而矜贵,却被染上层层血迹。
身后是他方才滚过的钉床,边上站的是他滚钉床前给他泼酒的几名奴才,后面皆是司礼监的人,个个握拳,手臂青筋暴起。
“她在哪里?”花怀亦面无表情的趴在地上,他桀骜清贵,即便是此番模样也令人佩服不已。
“呵,九千岁,问人就该有问人的样子,手下败将何时也有说话的资格了?”
陆迁转身,看着身后的士兵,大笑道:“长公主大逆不道,忤逆君上,暴虐冷漠,我释卢容不下这样的公主,好在死后凭借一席衣衫,能帮本王清了你个乱臣贼子,死的也不算冤枉。”
陆迁冷笑着,手掌向下一挥,齐王府的墙上瞬间出现了大量的弓箭手,百箭齐发。
齐王在弓箭发射的同时,从士兵的手上接过了一把弓箭,当着他的面邪笑着,那箭上卷着火蒺藜,那衣衫不过顷刻间就化为了灰烬。
司礼监的人把花怀亦扶至轮椅上,他手中绕着数圈银线,那是他的武器。
“真以为本座拿你没办法吗?”
花怀亦缠绕着手中的丝线,圈圈缠绕,脑子里净是往日里陆依凝的骄笑,整整一晚都没见着人。
他,真是该死!
黎首在一边急着跳脚,主子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打又不打,还把自己弄一身伤。
花怀亦的实力究竟有多深谁都不知道,当年他挂帅坐镇,换来释卢的几年安宁,陆迁看他手里绕着银线,退着步子。
可惜,晚了!
他用银线从齐王箭袋里拔出一支箭缠绕在银线上便向齐王攻去,一举杀了齐王,血染齐王府。
滚过钉床了,不算滥杀无辜了。
随后,场面陷入了混乱,几个人想要带着陆依凝从这昏暗的小道溜走。
不料,陆依凝狠狠的踢了一脚边上的人,那人猝不及防,惨叫一声,直接被司礼监的人团团围住。
几人对视一眼,索性,直接把陆依凝推了出去,背后之人抓住她,用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九…九千岁,人在我们手上,你再有一个动作,我们就杀了她。”
花怀亦远远的看着她,仿佛定住了一般,整整一夜,她竟伤成了这副模样,那双眼睛...是针,腕口还在流血,胳膊上没一块好肉,他们怎么敢的——
陆依凝心底里早就喜欢上了花怀亦,她的嘴被捂住,难言只字,眼神里藏不住的怯懦,她不敢啊,她心心念念的人被她害成了这样...
花怀亦见她低着头,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