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衡淡淡道:“两虎相争,渔翁得利!两大权势的力角岂是那么容易分胜负的?到时候给表妹报个病,就说不治之症,送到盛都去医治,人一走,可不就是山高皇帝远?”
胡闵炎抿了一口茶,想了想叹气:“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糊弄过去了!”
阿衡觉得说得够了,告辞回屋。
追花伺候她更衣洗漱,问:“殿下,于阳那边不知道这事儿不来人,县太爷若是看上了孙菊枝,等他将生米煮成熟饭了熟饭才闹起来,那孙菊枝不就是折进去了?”
阿衡摇头:“放心吧!孙家会来人的!”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的功夫,主屋那头传来一阵喧哗声,阿衡穿戴好衣裳和追花一起出去。
主屋厅堂上全家人都在,县太爷也在,他一身湿漉漉的,想是刚从水里爬上来,他旁边坐着胡天敏母女,孙菊枝浑身也是湿漉漉的,外衫也不见了,里头只着了一件薄薄的小衫,胡天敏用一块干净的小毯子将她包裹住。
孙菊枝头发上滴着水,一直在呜呜咽咽地哭泣。
县太爷难得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和胡闵炎道:“胡员外,真是对不住了,我方才路过你们家湖边,看到你们家这小姐落水,就把她救了上来,可没想着占她便宜,事已至此,本官愿负责。”
言外之意,就是他愿娶胡家这个落水的小姐。阿衡心底里冷笑,若是孙菊枝长相一般,这县太爷怕是要换一番说辞了。
话说回来,这孙菊枝确实是个美人,别说这于阳德阳的小县郡,就是在盛景贵女中也没几个能比上的,若是真负责了,还真便宜了这肥头大耳的县太爷。
孙菊枝哭着反驳道:“胡说!”将视线转向胡闵炎:“外祖父,您要为我做主,我方才在湖边被绊了一下,县老爷正好上前扶我起身,我不愿与他有过多接触,与他保持距离,不想他竟扯了我的衣衫将我推入池子里,还故意跳入池子里将我扶上来,毁我清白!”
听了这话,胡家人都用鄙夷的眼神看向县太爷吕至。这德阳县中谁不知这油腻的县太爷就好这口,可如此这般故意毁人家黄花闺女的清白,着实下作!
吕至看大家投来的不善目光,辩解道:“我何时推你下水,我不过是怕你落水抓住你衣裳,你自个挣扎将外衫脱了,还不小心掉落水中,怎的说成我推你?分明是你有意勾引我!”
孙菊枝看他颠倒黑白,哭道:“难不成,县老爷以为我一个黄花大闺女,自个脱了衣服跳下水,故意让你搭救毁自己清白不成?”
众人都觉得孙菊枝说的有道理,觉得吕至这个县太爷倒打一耙甚是过分,投过去的眼神很不友善,连县太爷自己带来的几个衙差都满脸不信地看向自家老爷。
吕至气得说不出话来,孙菊枝继续道:“若是你没毁我清白的心思,你为何要跳入池中将我捞上来,那池子水深不过到我胸口,怎的能淹死人?”
这下吕至百口莫辩了,他何尝不知道寻常人家的花园池子水不会太深,可当事看到美人浑身湿透,在水里扑腾,也不知怎么的,头脑发昏,脚下一滑就跳了下去……
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只得问胡闵炎:“胡员外,不知这是你们胡家哪位姑娘,我愿意负责把他娶进门。”
胡家人:果然狐狸尾巴露出来了,说那么多,不过是想占姑娘家便宜,要娶人家进门?
众衙役:老爷这回吃相有些难看,真丢人。
胡闵炎有些表情怪异地看向吕至:“游园之时,胡某不是与你介绍了,此女是我外甥女,暂住我这处,姓孙,是孙家的三姑娘。”
啥?
吕至傻眼了!
胡闵炎之前有和他介绍过这个孙姑娘吗?哦对,有过,那会他几杯黄汤下肚,而且天黑,油灯昏暗,他们家姑娘个个都穿得差不多一个颜色的衣服,谁记得谁?
打死他也不会承认是自己色令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