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县,家中也有房产田地庄子,也算是殷实之家。
这样的人家,不说大陈,就是青木县也能有两三家。
胡闵炎并不出挑,而且他长年行善,为人谦和,家中所余钱粮比起其他富户而言也不算多。
那些匪徒看中他什么呢?
难不成真是黑天摸瞎,看到哪个富户出门抓哪个?
若果真如此,劫了银钱,或者扣着人和亲人勒索财物,不是更实在?
如今这般不声不响扣着人又是为哪般?
难不成要扣着胡闵炎这个老人在山寨中当山爷爷不成?
想不通,干脆就不想了。
阿衡问谢允:“谢大人如今可知山匪在哪个山头?”
谢允摇摇头,从袖带中取出一张與图,在上面指了指,道:“这里,这里,还有这处,皆密林森森,且山洞颇多,易守难攻,约莫就是这几处。”
阿衡看向那图纸,谢允指的那几处不是悬崖峭壁就是峡谷。
她问谢允:“可曾派出探子查访?”
谢允点头,已派出去了,还未曾有消息递回来。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各自想着心事。
马车在连绵的细雨中朝蜿蜒的山路驶去。
山路崎岖,夜色浓浓,马车上挂着的两盏桐油灯忽明忽暗。
虽是下着雨,可外头鸟兽尽散,无声无息,于这生机蓬勃的仲夏之夜而言,实是过于安静了些……
阿衡突然喊道:“停车,熄灯!”
外头赶车的车夫听了她的话,迅速停了车,把两盏桐油灯给熄了。
与此同时,阿衡也将车内的油灯吹灭。
谢允一脸疑惑地看向阿衡。
阿衡凑近他低声道说了几句。
谢允点点头,掀开车帘,和外头的车夫耳语几句。
马车后跟着的一众护卫也默默地勒住缰绳待命。
当马车的灯熄灭,周围陷入一片暗沉之时,在距离马车百步之距的密林深处,数十只弓箭指向马车,蓄势待发。
手持弓箭的是一批训练有术的蒙面黑衣人,个个目光炯炯,本是做好了马车再往前行驶数丈就要放箭射杀的准备,可不想临时出了岔子。
不仅马车灯熄灭了,且跟在马车身后的数十匹马也发出嘶吼之声,四处乱窜,又是黑灯瞎火,隔着雨幕,哪里看得清人在何处。
不得已,黑衣人只得收好弓箭,从腰间抽出早已准备好的长刀,听着头领的指挥,悄无声息地靠近之前马车停靠之处。
可他们还未曾靠近马车,就发现自己身后跟着的同伴越来越少……
转过身才发现身后的同伴不知何时已被放倒,当他们再转过身朝马车行去的时候,只觉寒光一闪,人就没有了知觉。
阿衡和谢允藏在一颗大树后,眼看着黑衣人已被清理干净。
谢允朝不远处和黑衣人头领斗作一团的人道:“留活口!”
一句话决定了黑衣人头领的生死。
一番激烈的打斗结束,护卫门从新掌起了灯。阿衡和谢允又重新坐上了马车朝前行进。
而那个黑衣人首领则被绑成了粽子,嘴里也不知道塞了谁的一块裹脚布烂袜子,那味道又酸又臭,还夹杂着舌尖上苦涩,让他几欲作呕!
好几次,他都想着就这样晕过去好了,可他长年活动筋骨,练就了一身强壮的体魄,愣是没晕过去。
就这样,他度过了自己此生最为艰难和漫长的一个时辰。
看着前边的马车停下,黑衣人首领深深吸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如同炼狱般的一个时辰总算过去了,他想着一旦这破袜子拿开他就可以咬碎牙齿间的毒药去死,然后他就解脱了。
他被两个壮汉拖着进了一间破庙,庙里收拾得还算干净,中间点了一堆火,旁边坐着一个锦衣华服的贵公子,他身边坐着一个蒙着面纱的年轻女子。
那女子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