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被她炖得噗呲噗呲响,肉香味也飘了出来,阿娘从屋里走到厨房,摸了摸她的头:‘‘乖孩子,如今会炖肉了呢。’’
石娘子好奇地问:‘‘阿娘,以前的我是怎样的?’’
阿娘摇了摇头:‘‘我们也不知道,你阿爹把你从山崖上捡回来的时候,你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在了,阿弥陀佛,我们家慧慧刚去,老天爷就赐给了我们一个女儿,真是菩萨显灵……’’
石术本是一乡野郎中,平日里走街串巷给人看病,积攒了不少经验,加上他本在岐黄之道上颇有天赋,游历多年,也混出个神医的称号,别的郎中治不了的疑难杂症,在他手上大多能药到病除。
早年他立幡号走街串巷,被一富户请入府治病,生病的是一个千金小姐,生得花容月貌,无奈却在嫁娶的年纪身染恶疾,连续两年皆无媒人上门提亲,亲事就这么被耽搁了下来,等遇到石术的时候,已是个二十岁的老姑娘。
那会石术已二十有六,自是不嫌弃人家姑娘的年纪,他与富家小姐一见钟情,治好小姐的病后,就火急火燎的上门求亲,那富户也是个和善的,并未嫌弃他出身,给了丰厚的嫁妆风风火火地把老闺女给嫁了。
这个老闺女就是如今石术的妻子石夫人。
两人婚后琴瑟和鸣,恩爱的不行,唯一不如意的是婚后多年无所出,石术想尽办法才让石夫人怀上孩子,不想等孩子生下来却是体弱多病的。
好在石夫人颇有些家底,否则石郎中那点收入还不够给女儿抓药的。
自打女儿生下来,夫妻两个小心翼翼地养着,因着身体的缘故,十八九岁也未曾张罗着婚嫁之事,可女儿身子太弱,一场风寒就耗尽了生机!
夫妻两人含泪将女儿埋葬,不想却在祭拜女儿的回程中捡到了奄奄一息的姑娘,而且那姑娘还失忆了,双方一拍即合,那姑娘顶替了她们死去的女儿变成了石方慧,就是如今的石小娘子。
石小娘子轻轻一笑:‘‘阿娘,我去外头看看爹爹如何了!’’
石小娘子刚走出医馆门口,就听到旁边的王大娘慌慌张张地道:‘‘石小娘子,不好了,你阿爹让官府的人抓去了!’’
石小娘一惊:‘‘我爹爹不是救人去了吗,怎的就被官府捉走了!’’
“哎呀,我也不知道,你快跟上看看吧!”王大娘着急地推她跟上。
石方慧朝湖边跑去,看到自己的爹爹正被几个官爷绑住,往府衙的方向走。
石方慧小跑上前拦住:‘‘敢问官爷,我爹爹是犯了何事?’’
她长相和声音都很甜美,又往几个官爷手里塞了些碎银子,那年轻的一个大汉有些不忍,道:‘‘石术谋害苏家小姐,如今人已死了,我们官府自要捉他回去审!’’
石方慧扯住那男子的衣角:‘‘方才外头说有人落水,我爹爹医者仁心,自是提着药箱出去看看的,不想片刻功夫怎的就变成杀人犯了?’’
那大汉道:‘‘那苏家小姐落水,上来是还有气在的,他喂了一颗药,人就断气了,不是他害的人还有谁?’’
听到此处,石方慧倒是明白了事情的大概,想着自家爹爹定是被污蔑了,于是也跟着去了衙门。
一路上,淅淅沥沥地下起来小雨,淋着雨,恍惚中,石方慧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
同是这样的雨天,她撑着一把印着水墨山河的油纸伞,走到一个打扮华贵的公子面前,笑着说:‘‘陈越,一别数载,别来无恙!’’
那男人叫她公主殿下,与她在雨中虚与蛇尾地交锋……
石方慧拍拍自己的脑门:‘‘公主殿下?我是个公主?’’
容不得她多想,石术已被拉进衙门,跪在堂前。
石方慧被拦在门外,远远地看着官老爷审案。
里头已经开了堂,外头的人越来越多,众人在交头接耳。
‘‘听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