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阿衡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身在一马车之中,且天已大亮,没下雪,太阳升了起来,有点冷!
马车是辆普通的青蓬马车,不过里边倒是挺大,能伸直了腿躺着。
阿衡坐起身,掀开车帘子,看到马车旁边坐着好多兵士在起锅吃饭!
陆怀岳看她醒了,端了盆水上马车给她洗漱!
阿衡边梳洗边问:“看来我这一觉睡的,错过不少好戏!”
陆怀岳笑着点头:“看你累坏了,便没叫醒你,你昨夜不是放了讯出去吗?青州都尉胡不言点了两万兵马赶来了!”
阿衡点点头:“胡不言是我的人,两日前我就让他点兵开拨,看来时间刚好!”
阿衡问其他人呢,陆怀岳点了点她脑袋:“用了早膳,都歇息去了,就你一个人好觉,大家都忙活到天亮才得闲!”
阿衡看他满眼血丝,把他摁到床上盖好被子:“现在换你睡觉,我去外头看看!”
阿衡从马车内出来,就看到一个满脸胡渣子的彪形大汉,约莫三四十岁,一身深绯色豹纹补服忖托出其不凡气度!
此人正是胡不言,他为人耿直,武艺高强也精通兵法,就是不善专营,他乃明德十三年排名前三甲的武举人,一直寂寂无名的在青州任个小小的校尉,一干就是七年,连窝都不曾挪过半分!
阿衡在小的时候曾经看过他在校场上的比试,那会她年纪小,觉得威武的胡不言形象光辉不凡,一直印象深刻。
她游历到青州时也和此人相交,亲自目睹他出奇兵剿匪,非常钦佩!
直至明德十九年,阿衡归朝,向老皇帝举荐了胡不言,胡不言才得从一个小小的校尉一路飙升至青州总都督的位置!
可以说,此人是她一手提拔出来的!
胡不言顶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在忙碌,看到阿衡出来,慌忙上前行礼。
阿衡自知他这几日也是日夜兼程地赶路,甚是疲惫,问了些军中之事,就让他休息去了!
兵士们在融雪取水,阿衡在旁边让人燃了一堆火,看看近几日的密报。
远处飞奔来一人一骑,待奔至近前,阿衡方才看清楚这人的一张棒槌脸,笑道:“武小四,你跑这般急做甚?”
武小四乃胡不言的亲卫,据说早年因被胡不言所救,一直跟在他身边报恩。
他虽武功平平,不过轻功却了得,且心思缜密,最擅长刺探之事,当年剿匪之时立了不少功劳,阿衡自是认识。
如今在军中任斥候一职,也算是术业有专攻!
武小四下马行礼:“殿下,据此三十里外,钦差谭大人正带兵赶来。”
“这么快?”阿衡有些惊讶!
阿衡拿火棍子戳着燃烧着的火堆,心中思索对策,问:“谭匀哉有多少人马?”
武小四回道:“约莫七八千人!”
阿衡点点头,将手中的火棍子扔了,站起身,示意武小四靠近,在他耳边细语一番。
武小四眉头紧锁:“殿下,这谭匀哉可信吗?”
阿衡轻笑:“不管他可信不可信,只要他按本宫说的去做就成!”
阿衡将自己的?腰牌取下递给武小四。
武小四拿着腰牌策马狂奔,不过半个多时辰就碰到浩浩荡荡率兵而来的钦差大臣谭匀哉。
谭匀哉样貌英俊,一身绛紫色蟒袍穿在他身上尤显气宇轩昂。
武小四自报家门之后,就拿出文舒公主的腰牌:“文舒公主有令,着钦差大臣刑部侍郎谭匀哉前往花溪村剿灭乱党,即刻启程!”
谭匀哉接过令牌,在手中摩挲,问:“文舒公主也到了淮安?”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不知道文舒公主在淮安之事。
虽然心里不信他这番说辞,可武小四还是点头道:“文舒公主之前在玉霞城外得知淮安等地瘟疫,特来彻查此事,如今户部尚书钟有才和户部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