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越打马瞬间来到苏雪久他们跟前,之前围观的流民自动疏散出一条道来。
陈越并不搭理流民,下了马,走到李怀琇跟前,冷冷地道:“胡闹!”
然后又走到方桥跟前,拉了她的手道:“跟我回去。”这一系列动作下来旁若无人。
方桥看到陈越来救她,泪水不花钱地往下掉,一副我见犹怜的楚楚模样,依偎在陈越身旁。
不等二人转身离开,就被苏雪久拦住:“城主大人,既然您已出来了,可否借一步说话?”
“借一步说话?”陈越嘴角含笑,眼神却冰冷无比:“这位可是苏公子?”
苏雪久点点头,俯首行礼:“正是在下。”
陈越走到他跟前,看他:“苏家向来不会参合这些事,在苏公子为民请命之前可否问问你们苏家家主?”
陈越也是个高傲的主,不待苏雪久搭话,他又道:“本城主了维护玉霞城的安宁,定不会放任流民入玉霞城内作乱!尔等若是执意要入城,便踩着本座的尸身入城!”
他眼神如看蝼蚁一般看着周围的流民,一副睥睨众生的模样,不可一世。
苏雪久也是个骨气青年,听陈越一番话,心中不忿,说出的话也不甚中听:“城主,身为一城之主,我陈国一方父母官,自当为朝堂分忧,为百姓谋福祉,如今天灾人祸,流民失所,而玉霞城主能所为而不为,任百姓深陷苦难,只顾自己一方小城安宁,这可是城主的为官之道?”
不得不说,苏雪久这话说得酣畅淋漓大快人心,不过在陈越等人听来却字字诛心。
有几个和城主一道跟过来的将领皆霍霍地拔出了手中的利刃,指向苏雪久。
苏雪娥不过是个小姑娘,何时见过这番阵仗,紧张地抱着苏雪久的手臂,害怕得瑟瑟发抖。
苏雪久也是初次面对这等一言不合就要砍人的凶徒,强忍住心中的惧意安慰她。
那络腮大汉倒是不惧这些拔刀的军士,挡在苏雪久身前,眼神灼灼地看着陈越,道:“难不成官爷们要在此杀人?我们可不依……”说着看向身后的流民。
不知什么时候,他们身后聚集了一大波流民,黑压压的一片,和陈越这些兵士形成对峙之势。
陈越身旁的一个将士挡在陈越身前,拔出佩刀,厉声呵斥:“尔等刁民,这是要造反不成?”
苏雪久拦住络腮胡青年,轻声道:“孙大哥,莫要冲动!”
说着又好言好语地和他的孙大哥说了一通。那姓孙的大汉似是被苏雪久说动了,并未继续阻拦陈越,而是憋着气道:“苏公子你与他好好说说,若是他还是这般,我们可不依。”
劝下了孙大汉,苏雪久又要来和陈越打商量。
可陈越并未理他,而是牵着他那娇滴滴小妾的手,郎情妾意地相聚了一番,而后双双走到李怀琇跟前,板着脸对她道:“看来我这城主府的内院油水甚是充足,养肥了你的胆子,我陈越的女人自有我陈越来护,你回去后到后院小佛堂茹素三月,面壁思过。”
李怀琇自从出城来了之后,一直表情淡淡,即便陈越出现也只是沉着一双眸子,安静地看着众人,她骂她胡闹她也是一副无波无浪的表情。
若非她乃陈越发妻,旁人定以为她不过是个过客看热闹而内敛的路人……
阿衡暗自在心中佩服她这份泰山崩于顶而纹丝不动的淡定,一边细细打量她的表情。
看到陈越说让她蹲祠堂面壁思过的时候她眉眼微不可查地一蹙。
在陈越和小妾牵着手一起往城门口处走去,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她表情平淡,沉声喊了一声:“夫君!”声音婉转绵长。
因她的这声夫君,所有人都看向她,陈越也不得不停下步子看她。
李怀琇看陈越停下步子似是要与他有话说,她慎重地向陈越俯首行礼,而后站直了身子,仰头看看黑沉沉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