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就很容易陷入了沉睡。
半躺在床上的某alpha坐起身,他朝着沙发这边走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在沙发里的沈洲,沈洲沾着水气的外套正搭在他的身上,双腿蜷缩,头部抵着沙发的扶手,睡得并不算安稳。
左屿半蹲下身子,将人轻轻地拦腰抱起后,放到了自己的病床上。
“灯砸下来的时候,你在想什么?”左屿低声问道。
第二天清晨,沈洲睡到自然醒的时候,下意识撑了一下腿,却被挡住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自己躺在医院的沙发上睡了一晚上,但是令他吃惊的是,倒是没有想象中全身酸疼的感觉。
以往虽然痛觉屏蔽了,但是一些感觉还是有的,现在似乎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醒了?”左屿推开了病房门,他看了眼已经坐起身的沈洲,而后道:“走吧,我的出院手续办好了,先送你回家休息。”
“好。”沈洲看了眼明显憔悴了不少的左屿,心中更加不安,这个超a级alpha不至于这么脆弱吧,他试探着问道:“做了检查了吗?医生说可以出院吗?”
“嗯。”左屿应了一声,他神情平淡,看不出一丝不妥。
只是在沈洲往出走时,左屿的目光微微沉了沉,早上他去医生那里,再次确定了自己的所有症状都符合“基因崩溃综合症”,本来他还心存侥幸,但在看了几个病例之后,心就已经沉到了谷底。
这么多年来,这个一直是医学界无人攻克的难题,即便是在科技如此发达的现在,人类也无法对基因问题进行修复,更何况这是基因病症中最难的“基因崩溃综合症”。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吧。”医生一脸惋惜地将他送出了诊室,十分沉重地摇了摇头。
“等会回去之后,我们先洗漱一下,然后喝点粥再休息,最近公司那边就先……”睡了一晚上,神清气爽的沈洲正在和左屿说话时,左屿却忽然开口打断了沈洲的话,他问道:“沈洲,你最想要什么东西?”
话题转的太快,以至于沈洲都愣了愣,问道:“什么?”
“钱,还是星环的股份。”左屿问道。
沈洲这才反应过来,他脸色顿时变了:“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是为了钱和星环的股份,才跟在你身边吗?你这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你自己?”
“我没这么说,你想太多了。”左屿的神情不变,继续问道,他目光平静,看不出丝毫异样。
“我跟你在一起,什么都不想要。”沈洲看着左屿,他道:“我只想要你喜欢我一点,哪怕一点也行。”
左屿手背青筋暴凸,他闭了闭眼睛,就在沈洲以为他什么都不会说的时候,却听到左屿低声道:“我做不到,这点我不想骗你。”
“我知道。”沈洲苦笑了一声,本就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的面容,在这句话下显得更加憔悴了,他声音微颤,艰难道:“那我……没别的想要的了。”
他现在只想要左屿好好保命,别作死,撑过五十八天,然后双方都还对方自由!
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了沈洲的侧脸上,他低着头,双手搭在膝盖上,本来挺直的脊背略微弯下,发梢遮挡住了他的神情,左屿看的并不真切。
直到他准备收回目光时,眼角余光瞥视到了沈洲手背上一点亮晶晶的水渍。
他哭了。
左屿没想把身边人给弄哭,他顿时感觉头疼,他不喜欢有人在他面前哭,更不喜欢那些整天情情爱爱的人,这些都让他厌烦。
但此刻,他却不知道为什么,心脏陡然一颤。
“六年……十个月零二天。”沈洲声音嘶哑,即便他竭力掩饰,但左屿还是能听出一丝颤音:“左屿,如果哪天我死了,你能不能记住我啊?我……我就是想要你能……喜欢我一点,一点点就行了。”
沈洲的声音逐渐哽咽起来,他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