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呢,你火气这么大?”云琇看她眼睛都是红的,不由得伸手在她脑门上摸了摸,“老天爷呀!你在发烧啊!你自己没知觉的吗!”
云琇放下提着的一刀腌肉,换了只手又探了下李寸心脑门的温度,确认不是因为自己的手太凉,而真是李寸心发烧了,云琇急忙跑到门口,扬着嗓子喊,“安宁,安宁!”
“诶!”隔壁厨棚里一人擦着手出来,因为离得近,云琇又喊得急,便直接冒雨跑过来了。
“还有折耳根没有?”
“前两天都用完了。”
“那你煮锅姜汤,村长发烧了。”
“啊?严重吗?”
“有点烫,你快去快去。”
“诶,好。”安宁忙回了厨房生火。
云琇回头,见李寸心还在那坐着,急道:“你别在这通风的地方坐着了呀,快把衣服换了,先去床上躺着,拿被子捂一捂。”
李寸心头闷,说话也慢条斯理的,“坐这凉快。”
“乖乖,你在发烧,你晓不晓得!”云琇急得眼睛都红了,乡音冒了出来,梅文钦刚刚病死,她心里对生病这事别提有多忌惮了。
李寸心慢慢悠悠道:“你别担心,我们生物老师说,这是身体的免疫系统在与病原进行抗争搏斗,不完全是坏事,我以前也感冒过,烧着烧着,它自己就好了。”
云琇哪里听她的鬼话,感冒只是表象,谁知道是什么原因引起的感冒发烧,“你别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你要是不听我说,我去叫柏玉来跟你说。”
“……”
云琇往门口走,作势又要叫安宁。
李寸心起身道:“你别喊了,我去换衣服。”
云琇看到李寸心进了房间,才回厨棚去,到了厨棚才想起来她是去拿肉的,又折返了回来,李寸心已经换好了衣服,又坐到了堂屋里。
云琇瞪着她。
李寸心嗫嚅道:“我不想躺在床上,躺在床上脑袋昏昏沉沉的不舒服。”
云琇提了腌肉就走,不跟她废话了,直接叫人去喊颜柏玉去了。
颜柏玉回来的时候,李寸心正在喝姜汤,皱眉嘀咕道:“她怎么还是把你给叫回来了。”
颜柏玉走到她跟前,抬着手背轻轻贴了贴李寸心的额头,“除了头疼以外,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颜柏玉刚从外头回来,手上吹了风又淋了雨,虽然擦干了,但是凉凉的,贴着舒服。
“没有。”
云琇道:“让她去床上躺着盖两床被子发发汗,说什么也不干,我气死了,你跟她说吧,反正我说她也不听。”她对着颜柏玉一副‘你快教育她’的架势。
颜柏玉倒是显得很淡定,“发烧是因为身体好转才出汗,不是因为出汗身体才好转,拿被子捂着她也没多大用,她觉得坐在这舒服,就让她坐着吧。”
李寸心这人其实很倔,颜柏玉都站她那头了,云琇也只能没话说了。
晚饭时候,李寸心本就没什么食欲,又喝了一肚子姜汤,只吃了两口云琇给她蒸的蛋羹便不动筷了,余下的蛋羹丢在桌上,全进了于木阳的肚子。于木阳感觉几道视线都快把他给钉穿了。
夜里李寸心虽早早就上了床休息,却因为体温一直没降下来,躺在床上昏昏沉沉,似梦似醒,脑子活跃到像要炸开,她睁眼的时候,外头明明夜深了,她却觉得自己一分钟也没睡着过。
春夜寒气还很重,她热得受不了,可把被子掀开,又觉得冷,在床上枯坐了一会儿,实在困,却难受得睡不着。
一团明黄的光晕从门口漫进屋内,李寸心向门边望去,颜柏玉端着灯,披着衣裳走了进来,站在门边。
李寸心鼻子堵了,说话瓮声瓮气的,“你怎么起来了?”
颜柏玉说道:“我听到点动静,过来看看。”李寸心的门没锁,就是颜柏玉特意叮嘱的,即便是概率不大,她也担心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