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炳见了冯槐,愣了一下,随即冷下脸来,脚步都利索了,他对冯槐视若无睹,没有打招呼的意思,要从冯槐身边走过时。
冯槐拦住他,苗炳看到冯槐手里拿着个白晃晃的东西,一低头,居然是个馅饼。
冯槐道:“别说做兄弟的没想着你。”
苗炳盯着那馅饼眼睛都直了,也不跟他客气,一把拿过来,放嘴里一咬,馅饼已经冷了,外表硬不少,但里边馅料还是暖和的,苗炳吃在嘴里甜丝丝的,一看里边的馅料,“红糖?”
冯槐说道:“今天我们村子里做的馅饼。”
苗炳讥嘲道:“听听,这就你们村子了?”
冯槐不以为意,“一个肉馅的,一个红糖的,肉馅的我吃了,皮薄馅大,咬一口流汁。”
苗炳嗤了一声,“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喂了口吃的,说翻脸就翻脸?”
冯槐道:“你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我们现在活着,不为了口吃的,还能为什么?”
苗炳沉默下去,冯槐道:“哥,来我们村子吧。”
苗炳木着脸,瞟了眼茅草屋,说道:“太史不会答应的。”
“他不答应就不答应,他不来你来,你管他的。”
苗炳说道:“我们毕竟跟了他一年了。”
“我们又不欠他的,是,他天赋给我们提供了帮助,一直以来我们不也听他吩咐做事,保暖衣物紧着他穿,几次食物紧缺,哪次不是让他先吃饱。这次要过来找人,也是他的主意,怎么一看,是个硬茬子,哦,不能像收编我一样收编了他们,心里不平衡,自己做惯了主,不甘心让别人做主了。”
苗炳不做声,冯槐恼火,“哥,你说跟着他图什么,我把话坦白了跟你讲,你别看那个村长是个女人,以为她头发长见识短,她有一口稀饭吃,我就有一口稀饭吃,她有一口肉吃,我就有一口肉吃,我以为我过去,他们要我来个投名状,要我反过来搞你们,没有,我给那天那三人道过歉后,这事就在她那算翻篇了,我以为我到他们那边依然是个最低等的,他们那边压根的不分三六九等。”
冯槐声音打起颤来,“他妈,他妈的……老子跟太史大半年,都要忘了自己是从哪来的,我当个社畜在领导面前都没这么孙子。”
冯槐擤了把鼻涕,在原地转圈,最后背过身去,撑着一棵树,长长叹了口气,语气平静下来,“要说义气,那个女人不输太史,要说发展,现在他们衣食住都在打基础,已经准备开始往上发展,他们那边有原来世界的影子,比太史那些原始的手段踏实多了。”
“哥,良禽择木而栖,你好好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