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重活,担心他抱一抱木头,就把这人骨头给压折了,所以只让他在旁边坐着,帮着给递个东西。
夏晴见到众人,站起身笑道:“你们回来了,开荒开得怎么样?”
李寸心笑笑,“还行。”许印和赵蓬莱闷头不说话。
夏晴道:“我去叫云琇准备晚饭。”
于木阳局促地站在木料堆旁,从夏晴说‘你们回来了’时就有些恍惚。
李寸心将于木阳上下看了两眼,皱着眉眯着眼,沉吟了一会儿。于木阳更加拘谨。
“许叔!”李寸心叫了一声,于木阳吓了一哆嗦。
许印放好了农具,从屋里探出头来,“怎么了?”
“你和蓬莱拿个盆,去池塘边帮他洗个澡吧,他身上太脏了,衣服也得扒下来好好洗洗。”
许印走到于木阳身边,一个人有于木阳两个大。于木阳往旁躲了躲,显得有些抗拒。
李寸心以为他不想洗澡,板着脸说道:“就算是在野外也得保持自身清洁,身上有虱子事小,要万一得个皮癣生疮什么的,痒得你挠得身上没一快好皮,而且你还得跟我们分开。”
于木阳那张悲苦的脸上眼睛又红了,哽咽道:“我就只有这一件衣服。”
李寸心想了想,说道:“许叔,你把你那身皮毛给他应付一晚上,他衣服今天洗了,明天就能干了。”
“成。”
“拿点皂角过去,给他把头发搓搓。”
许印拿了个盆,和赵蓬莱带着人往池塘去。
李寸心在后边喊道:“在池塘外边洗,别把污水流进池塘了!”
“知道了。”
“这不就很有村长的气势了。”声音从背后从近处传来。
李寸心回头一看,颜柏玉把牛牵回了牛棚正过来。李寸心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是吗。”
“再接再励,村长。”
“你怎么也跟着夏晴叫我村长了。”
“她们能叫你,我不能叫你?”颜柏玉很轻的表示疑问的从鼻腔里哼吟出一声,“嗯?”
李寸心粲然一笑,“但是很奇怪嘛。”
两人边说话,边往厨房去洗手。
赵蓬莱拿着于木阳的短袖外裤回来,就搭在木堆上,笑道:“这人洗了个澡,简直换了个颜色。”
赵蓬莱拿走许印那身皮毛,没多久,和许印带着人回来了。
捯饬干净的于木阳看上去顺眼多了。
晚上安排的是许印住新修的土坯屋,于木阳和赵蓬莱睡在仓库里。
于木阳就拿了个小木墩子坐在仓库门口,自己磨三七给脚上的伤口上药,看李寸心洗衣服。
李寸心用于木阳洗澡那陶盆装了水,把脏衣服泡进去后,丢了几根皂角进去,光着脚在盆里踩,踩着踩着听到一旁传来啜泣声。
李寸心寻声看过去,于木阳缩在门口,又开始呜呜咽咽。
“你怎么又哭了,云琇和夏晴都没你这么能哭,亏你还纹花臂……”李寸心嘀咕道。
于木阳澡一洗,他那被泥巴遮盖住的右臂和左腿上的纹身就露了出来。她有点刻板印象,觉得纹身的还是大面积纹身的都是硬茬子,冷酷冷酷的那种,轻易不在人前掉泪。
但她又转念一想,人长期忍受饥饿,不止会虚弱身体,更会虚弱精神,这人现在的精神这么脆弱,也是情有可原,便又安慰道:“别哭了,以后不会饿着了。”
于木阳抹抹眼睛,带着哭腔道:“我想起我妈。以前夏天的时候,她也这么洗衣服。”
“……”李寸心。
得,又来一个。
于木阳抱着许印的皮毛,将自己枯瘦的没多少脂肪的身子裹住,“夏晴说你是村长。”
李寸心有点不自在地笑笑,“算是吧。”
“我看到你屋子旁边有横窑。”
“是有,怎么了?”李寸心心里浮起一层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