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少语的性子。”辛华容笑起来,弯了弯一双圆溜溜的大眼,“跟我舅舅好像,我舅舅也是不爱说话,只有教训我的时候话最多。”
说到最后,辛华容想起他舅舅每次气急了教训他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心悸。他连忙摇了摇头,把他舅舅发怒的样子甩开,“算了算了,我还是别提我舅舅了。我想起他骂我,我就害怕。”
灵舟靠岸。老船公收了木浆,朝船上的学子们招呼道:“青竹峰到,你们赶紧下去吧,我收工咯!”
奚舟、段容殊和辛华容三个站在船头的,率先被老船公赶了下去。老人家挥着木浆,“你们可快点吧!老头子我还赶着回家吃饭咧!”
“好好好,我们现在就下去。”奚舟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赶人的“司机”,他一边快步从船上跳到岸边,一边又笑又气地对老船公道,“得了,老人家你赶紧吃饭去吧,吃得饱点啊!”
老船公嗤了一声,“要不是为了接你们这群小崽子,我早回家了!何必多跑这一趟船!”
噢,感情是加班来的。奚舟心道,怪不得怨气这么大。
段容殊一步从船上跨下来,回头对老船公颔首道:“老人家,辛苦了。”
这话说得中听。那老船公闻言,眉头慢慢舒展开来,眼底带上了些笑意,“行了,你们也赶快回去吃饭吧。”
奚舟怔怔地看着段容殊,他还是一副冷冰冰的神情,像是一尊摆在阴影处的盛了满瓶冰块的白瓷,被午后的阳光一照,却蓦然有了一些温度。他刚想说什么,灵舟上的学子们却一下子鱼贯而出,身边一下子喧闹起来。
在奚舟他们刚下船不久,另一艘灵舟从相反的方向行驶而来,其他院的新弟子也到了。
陆陆续续从灵舟上下来的弟子衣服上一会儿是玉剑阁的凌空小剑,一会儿是万重山的重重青山。春山院的新弟子不多,可一加上其他两院的人,却也是数目不小。
新弟子的住处都在青竹峰,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朝着同一个方向走去,这场面不由得让奚舟倍感亲切。
“有我高中放学,大家去抢饭堂的那味儿了。”奚舟看着这乌压压的人群,摇头感叹道。
段容殊少见地点了点头,以示认同。
辛华容一脸茫然:“什么是高中?”
“……emmmmm”忘了这还有个土生土长的纯中洲人。
奚舟只好对辛华容简单地解释道:“高中就是我们那里的学院。”
辛华容明白了,但又没完全明白。但他从小就畏难而退,纵使好奇心旺盛,只要发觉他好奇的事情,他搞不懂,干脆就放弃好奇。于是他此时又干脆地转移了话题,“那段道友,奚道友,你们的住处被分在何处啊?”
辛华容从袖子里摸出两枚玉牌,分别塞给他们,“我在青竹峰八号院子,你们要是有空,可以随时来找我玩啊。”
难得遇到一个话多又还能聊得来的中洲人,奚舟求之不得。“我和他住在一块呢。”他把辛华容的玉牌收下,眨了眨眼睛,“大家以后都是朋友,就不要这么见外了。你还是叫我奚舟吧。”
……主要我也不习惯别人叫我奚道友,感觉奇奇怪怪的。奚舟一边对辛华容笑着,一边心里偷偷叨咕。
青云学院的学舍每一间都设下了禁制,除了屋主,其他人都需要持有禁制玉牌才可进去。像辛华容给奚舟他们的玉牌,便是这种禁制玉牌。
中洲修士对自己洞府非常看重,处处都设有禁制。在青云学院之中,虽然学子们几乎都是两人一间院子,但他们对自己地盘的占有欲也没小到哪里去。
能让学子们给出禁制玉牌的人,必定是交情极好的至交好友。也就辛华容这样从小就心大的人,才会对着两个才刚认识的朋友,就随随便便给出自己的学舍玉牌。
奚舟对这一点中洲潜规则却是毫不清楚,不然这玉牌他也收不了这么爽快。他想着礼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