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师妹？”
黎妙妙问道：“这些年来，我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无论是年少时的调皮捣蛋，还是接任掌门后的游手好闲，亦或者是近日来的异常言行，应该或多或少都给黎星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可是黎妙妙如此问起，黎星只微笑着摇摇头。
黎妙妙探寻地看着他的眼，又问道：“……眼下师兄不这么觉得。可会不会有一天，你觉得忍我太久，忍不下去了，想要摆脱我？”
然后便给她一刀？
“自然不会。”而黎星却还依旧道，“只要师妹还在，我便觉得是万幸了，高兴还来不及，何谈厌烦？”
他说这话时神情十分真诚，黎妙妙却蹙了蹙眉，率先移开了眼，挥挥手，让黎星出去。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明明剧情里白纸黑字写着他捅了自己一刀，眼下却在这里装什么情真意切。
黎妙妙对黎星是半分指望也没有了，他一肚子坏水，也不知道到底都在想什么。
……
黎星离开了，房间里最后只剩下黎妙妙和灵狐。
神水山庄的弟子不在，房和窗也关上了，灵识所能触及之处，没有人在窥探自己。
黎妙妙放心将灵狐放了出来。灵狐一出来，便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它听见了黎妙妙和黎星的对话，黎星说黎妙妙与魂镜有联系，黎星的声音还像极了它听过的到妖界寻人效忠魔君血脉的那个神秘人。
灵狐觉得自己无意撞破了什么惊天大秘密，更可怕的是这两个说出秘密的人都没有避着它谈话的意思——好像完全不当它是个活着的东西，根本不怕它了解详情。
“仙、仙姑，”灵狐讪笑道，“没想到仙姑就是魂镜的主人。”
它想起自己还意图坑害过黎妙妙，不由得抖得更厉害了。
黎妙妙神情恹恹：“都听见了？”
灵狐犹豫着点点头，心想它又不聋，肯定听见了，黎妙妙这不是白问吗。
黎妙妙依然一副兴致不高的样子，又道：
“遇见你之前，我还没听过‘魂镜’这种东西，刚知道仙门有这种东西，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又告诉我我就是它的主人。”
她不知道黎星是怎么知道的，也不知道自己一个魔修血脉怎么混在仙门里修仙，仔细想想前掌门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具身体的亲生父亲。
原来一个人生活了几百年的世界竟然能一夕翻覆，处处都是陌生。
今天之前，黎妙妙的人生目标还都是混吃等死，随随便便地修行练剑，聊以度日。她这一世没受过什么挫折，也没有什么梦想，只想等到修为再无寸进、无法突破那日，顺其自然地等着寿终正寝。
现在看来是不能了。
“我救过你，也会帮你救暨临，”黎妙妙对灵狐道，“不过我救出暨临后，你要帮我做件事，不许再搪塞欺瞒，否则我将你们俩一起杀了，以祭魂镜。”
灵狐颤颤巍巍地问是什么事？
“帮我找名叫谢意的修士，他很年轻，只有十四五岁，但是已经是练气大圆满。”黎妙妙道。
“这个人是仙姑弟子？仙姑自己没有办法联系上他吗？”灵狐又问。
“他不是我弟子，”黎妙妙说，“我与他有仇。”
不仅是谢意，她还和很多人有仇。
黎星，叶停，方真……甚至是暨临、周凌雪。
以前得过且过的日子是过不了了，黎妙妙得想个办法，用自己的方式改变剧情。
比如首先拉谢意入伙反派组织，麻痹他，改造他，让他跟妙音宗一起同流合污。
只要这个世界人人都是反派，就再也没有人想要制裁反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