鹭城市撬盗保险箱系列案告破后,政府将对向城和思锁敢于举报犯罪嫌疑人的事迹给予表彰。毅虹对思锁在公安局的表现忍俊不禁,她感叹孩子真的长大且有主张了,天下父母还有什么比儿女有出息更高兴呢?
她整天为酒店操劳,儿子几乎都是向城陪伴,她发自肺腑感谢他。
眼前的向城,一下子消瘦了许多,她感到莫名的心疼。她知道他为思锁操心,为自己担心。但没想到这种操劳和担心竟然如此地折腾他。她从心灵深处感激这位小弟弟,喜欢这位小弟弟。实话说,她从一开始就没有讨厌他,她和思锁刚到鹭城那会儿,被向城扭送派出所,虽然名誉受到损害,但觉得他是一位不错的帅小伙子,也是值得同情的受害者。
她也多次问自己,对向城究竟是什么感觉,第二感觉告诉她,绝没有与金锁在一起时每个细胞都活跃起来的那种奇妙感觉。难道是因为年龄比向城大得多的缘故吗?回答是否定的。
毅虹的性格既是刚烈的,更是执着的。她认准的事,哪怕撞得头破血流也不会回头。她爱上的人,不管离别多少年,她都会永远地等他。
虽然向城对思锁倾注了父爱般的辛劳,对自己倾注了沉甸甸的爱,然而,她无法接受这份珍贵的感情。
她不想耽误人家,早就想和他说清楚,但又担心影响他的心情而干扰了高考,就一直拖了下来。看来必须找一个恰当的时机和他解释,这种事既不能拖泥带水,更要尽量把对他的伤害降到最低程度。
她诚恳地说:“向城,这些天让你辛苦,思锁多亏了你照顾。酒店就交给我吧,你回宿舍去复习,啊,离高考已不远了。”
“鬼宅没了,哪还有什么宿舍?”
毅虹抬头循声望去,只闻其声未见其人,这声音是从后厨发出的?
华军拖着残疾的腿走了出来。
他一见毅虹先是心头一颤,接着盯着她上下打量,瞅得毅虹直发毛。
玛丹的形象在他眼前晃动,不知不觉地就与毅虹重合了。
这不就是在缅甸疗伤时,无微不至照顾自己的玛丹吗?他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语:“玛丹!真的是你吗?”
在南坎战役中,当地百姓自发地给远征军送补给。一位名叫玛丹的姑娘在快到掩体的时候绊倒了,一只装有补给的大眼箩顺着山坡向下滚动,她不顾一切地下坡捡拾洒落的食物,而完全暴露在日军的枪口之下。华军冲出掩体滚翻着去营救玛丹,在掩护她回来的途中,右腿连中数弹。
华军的腿总算保住了,但战地医生说可能会终身残疾。部队即将开拔,可华军的腿伤尚需长时间治疗,长官同意他留下由玛丹照顾。
日久生情,华军和玛丹坠入了爱河,然而玛丹早已被父母许配给了当地富户的公子哥。
在缅甸有一种很怪异的婚俗,即男女之间必须同居一段时间后才能结婚。如果男子看上了某位姑娘,在双方父母应允的前提下,就可以开始长达两至三年的同居生活。
日军进攻缅甸前,玛丹已与这位公子哥同居,算是谈恋爱吧。男子非她不娶,而玛丹并不喜欢他游手好闲的做派。
父母贪图男方巨额彩礼,就逼女儿出嫁。恰逢日军占领南坎,婚事就搁置下来。
日军被赶走后,玛丹的婚事又提上了日程,华军眼看着心爱的人被逼嫁人而无能为力。
毅虹诧异,酒店里何时招用了这样一个人,还是个瘸子?他在说什么胡话?鬼厝怎么会没了?什么马丹牛丹的?简直莫名其妙。
向城知道毅虹心中打鼓,连忙解释:“这位是印大哥印老板,鬼厝失火就是他报的信,这几天一直在酒店帮忙,真难为他了。”
“鬼厝真烧了?烧得好,这是胡林的报应。”毅虹说得咬牙切齿,眼睛中透出幸灾乐祸的神情。
华军的思绪被毅虹的这番无情的话打断,对她的这种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