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社员大喊大叫。
社员们闻声一拥而上,把坟头围得严严实实。
“噫……哪来的这么多钱?”
社员们大声嚷嚷,张斜头循声冲了过来,命令会计和沈万固去信用社存钱。他让大家闪开,自己拿着钵头慢慢地玩味起来。
金楚生很纳闷,这钵头长腿了?当时明明是埋在这个坟头旁边的,怎么会跑到长满野藿香的坟头那儿呢?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他十分肯定当时乱坟场只有他一个人。如果说,钱钵头真被动过的话,那一定是“风”,当时野藿香抖动时,他还以为有人藏在里面呢,定了定神后,才知道是风把藿香吹得起起伏伏的。难道是怪风把钵头吸到那边去的?
毅虹想起了钵头底部的“沈”字,这是金楚生想嫁祸于沈万固的伎俩,但又有谁会相信呢?她虽然恨沈万固,在她的心中已经不把他当成父亲了,然而血缘关系是她改变不了的事实,怎么能眼看着父亲落难呢?
她怒目圆睁,把钉耙举过了头,向张斜头冲去,怒吼道:“张斜头,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昨天夜里胆敢强奸我,我告你!”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营长怎么会干出这种卑劣的事呢?
张斜头吓得把钵头掉在地上,嘴唇抖动:“我,我没……没有强……奸……”
“还想抵赖!”毅虹一边砸钵头,一边吼着:“还想抵赖,还想抵赖。”
钵头被砸碎了,毅虹这才放下心来。“这次饶了你,如有下次就要你的命。”她冲着张斜头说着,扬长而去。毅虹巧妙地算计了张斜头,为沈万固消除了钵头底上有“沈”字的隐患。
金楚生一看钵头被砸碎了,没有了栽赃证据,担心这件事会查到自己头上。他想,当年就有人怀疑生产队的收入不实,好不容易糊弄过去。可现在钱冒出来了,人们会不产生怀疑吗?以防万一,还得让张斜头知道钵头上有个“沈”字。于是他献媚地说:“营长,你是管全大队的,这么多钱到底是怎么回事?钵头是物证啊。”
“对对,排长,把钵头的瓦爿一个不拉,送到我办公室去。”张斜头突然反应过来说。
“是是,营长。”他弟弟生硬地答应。
金楚生来到张斜头办公室,只见张斜头拿着钵头的瓦爿一片片地仔细瞧来瞅去,自言自语地说:“这破瓦爿,有个屁用,老金这个老东西还向我讨什么好?”
“营长,可不能这么说,我来帮你看看。”金楚生说着,拿起钵头底部的瓦爿拼凑起来。
“别拼来拼去的,有个屁用,把瓦爿全扔了。”张斜头很不耐烦地说。
“营长,你看。”金楚生激动地说。
“啊,沈字?这是沈万固家的钵头。”张斜头惊讶地说。
“对啊,对啊,我家借过沈家的碗,大碗小碗盘子小碟上都有个‘沈’字。可以去拿只碗来比一比,看看字体是不是一样。”张斜头听从了金楚生的话,通过比对,确认这只钵头是沈万固家的。
沈万固和会计去信用社存钱尚未回来,张斜头就派了几个民兵在半路上把沈万固截住,直接送到公社隔离审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