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承受的住风寒,人也逐渐陷入绝望和幻境中。
他靠着墙一点点蜷缩起来,安静的等待死亡来临,他想若是他就这样死了,他那位皇帝父亲心里会不会有些难过和愧疚,会不会觉得自己愧对他的母亲?
可他再次睁开眼,却发现屋里点了火盆变得十分暖和,身上盖着的衣物散发着少女特有的淡淡清香,他抬眼看着面前的少女,点了点头。
谢禾宁扶着他起身,将还热着的鱼汤小心翼翼的喂给他。
一连喝了几口汤后,他突然闭着眼睛努力使自己看起来端正些,开口说了声:“多谢”
谢禾宁一怔,却没有说话。
“敢问姑娘为何来救我?”李昌烨无力的话音缓缓飘过来。
“乐阳公主担忧您孤身一人在幽宫,所以托付我来给您送些吃食。”
她说完伸手将李昌烨身上的衣物拢了拢,他着发烧浑身酸疼,微微地有些发抖,谢禾宁见状连忙收回手,端正的跪在他面前。
“殿下,我无意冒犯。”
李昌烨忍痛摇了摇头,他似乎想伸手扶起她,可两个胳膊却好像有千斤重:“没关系你起来,我只是有点冷。”
李昌烨眼神自她身上扫过,见她起身小心翼翼地同自己保持好距离,半晌开口问道:“既是乐阳公主派你过来的,那你可是那位谢家嫡姑娘?”
“我是谢家姑娘,但却不是嫡姑娘。”
李昌烨淡然一笑:“难怪”
元敬皇后过世以后,谢家的人还怎么愿意让嫡女进宫服侍一个非亲非故,出身低微的公主。
他想将她拉近些,又怕吓到她,半抬起的手蜷缩下:“宫门口有锦衣卫把手,谢姑娘是怎么进来的?”
谢禾宁想了想:“自然是行贿进来的。”
果然李昌烨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谢禾宁指了指身后远处坐在破桌旁安静的,小口喝汤的人,那人长腿搭在椅子上,看起来悠闲得很,一壶汤让他喝出了酒打的架势。
李昌烨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到了徐青芜,这人他认得,锦衣卫都指挥使徐政的独子,小小年纪武功高强,去年他被皇帝亲批破格入了锦衣卫,只等着年纪到了去考个武进士,今后平步青云。
谢禾宁见他神色严肃,开玩笑地说:“我送来的吃食原本是不止这么多的,被他收了贿赂,日后殿下回了宫记得严惩此人 。”
李昌烨被她的话逗笑了,他从谢禾宁手上接过鱼汤,有些无奈的说道:“满宫里,可能只有你还拿我当皇子。”
谢禾宁一怔,紧接着听到他说
“我在这皇宫里,徒有皇子虚名这么多年,实际上不过是皇帝的弃子罢了,兴许他回想起来还要责怪自己当年同我母亲生下了我”
谢禾宁听他说道这里,突然想起从前听宫人提起过,皇帝登基前并不是太子的最佳人选,而那时她的姑姑由先皇定亲,无论立谁为太子,她将来是要嫁入东宫做太子妃。
而当时的皇帝仰慕她姑姑许久,因为身边有位姓顾的宫女同姑姑长的七分相似,便对她万般宠爱。
那宫女以为自己遇见了良人,她不求名分真心相待一路陪伴他直到入主东宫。可当她见到那位尊贵的太子妃时、见到枕边人看向太子妃眼中的宠溺时、她才明白多年来的恩爱竟是一场笑话。
自那以后她一心抚养自己的孩子,在院中闭门不出。
世事难料,很难说造成这一切的究竟是因为什么。
若非要怪,只能怪罪这残忍的皇宫,断送了许多人本该和美的一生。
“弃子也是子,殿下既姓李是皇上的第三子,那生来就是要比旁人高贵的。”
不知道为何,这简单的一句话竟然开解了他。
李昌烨叹了口气:“姑娘说得有道理,弃子也是子”
谢禾宁站起身:“殿下,我可能该回去了下午公主去学堂我需得跟着。我这次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