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芸一边小心的将盖子盖好,一边接他的话:“可是其他的我也很喜欢啊。”
道理自然是这么个道理,但柳蕴然还是觉得有些郁闷。
慕芸根本顾不到他,她拉着贺瑶走在前头说话。
四处艳阳高照,独柳大人心里在下着绵绵细雨。
贺瑶来的时间十分不凑巧,他前一刻听慕芸的话只觉得有些失落,现在又添了个多余。
他就好像慕芸最喜欢的菱角酥,有当然很好,但是没有也不碍事,她还可以有其他的,她一样会高兴。
当然,也可能他连菱角酥都不算上,毕竟菱角酥好歹还得了一个最喜欢的名头,他也许只能算个旁的什么糕点。
柳大人心里的乌云缠绵徘徊,一时间好像散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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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在两个人后头,将入门时,忽然对贺瑶道:“你随我来一下。”
慕芸有些莫名地看着他。
他向慕芸道:“一些旁的事情。你先用早膳,然后喝药,我一会就回来。”
慕芸其实也不是想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她只是本能的有些好奇。
但她很快就想明白了一些:“朝政上的事?”
柳蕴然在心底叹了口气,然后面不改色道:“是,但也不是什么大事。若……”
“好,那你们去吧。”慕芸接着他的话,没让他再继续说,她拿着贺瑶带给她的糕点转身高高兴兴地进了门。
柳蕴然一边惆怅一边又松了口气。
他一边觉得慕芸似乎根本不在乎他,一边又侥幸还好她没继续问。
寻常政事柳蕴然其实并不避讳慕芸知晓,但这件事他如今确实有些不太愿意慕芸知道,时机太不对了。
他让贺瑶去探慕梓尧,用的是司天台的天象卜算做的幌子,但慕芸知晓从前的事,若知道他无端对一贯规矩的祁王起疑,慕芸估计也要对他起疑了。
她如今与自己凡事还有得商量,完全是因为在她眼里自己是个不知前尘纠葛的无辜人,她此刻若是知晓了,按照她的脾气,说不定真能直接收拾收拾回家里去了。
谁心里都存着一丝贪婪侥幸,柳蕴然也是一样的。
他不可能守着君子坦荡的规矩半步不挪地给自己制造难题,他又不是傻子。
他与贺瑶往旁边走了一段路。
“祁王那边最近如何?”四下无人,他开口第一句就是开门见山的一句。
“没什么不对。”贺瑶想起来这事就忍不住的开始皱眉:“我观他一贯的作风品性,还是觉得……不像是会谋逆之人。”
她想说柳蕴然是不是判断错了?
但她没敢问,她也不能就因为一月时间的相处,就替祁王做保说他一定不会反,她二人的交情还未好到这种程度。
柳蕴然也不意外,毕竟从前也是谁都没觉得。
他让贺瑶去,原本也恰恰是因为他变得太突然,让人觉得蹊跷,想着若是贺瑶能从中探出缘由,他便能有更好的办法,将慕梓尧的阴谋斩杀在摇篮里,说不定还能顺水推舟,再在必要的时候反将他一军。
但慕芸那日落水的事情让他对祁王的厌烦不满更上了一层楼,他觉得祁王实在是个自带气场的扫把星,慕芸遇到他就没什么好事。
他要反就让他反,他从前既能杀他一次就能再杀他第二次,管他为什么反。
他舒了口气,对贺瑶道:“查不出来就算了。你也不能总分心在这个事上,既要参加科举,还是该好好准备准备。”
但贺瑶不是个随便听吩咐的人,她一贯要强,最受不得柳蕴然这样将事情托给她了却又算了的,显得好像是她做不好似的。
即便她知道这回柳蕴然不是故意激她,确实是为她好,她还是不太能接受,她不能被人看轻了去。
她略微低眉,然后道:“兄长放心,我自有分寸的。”
柳蕴然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