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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2 / 3)

未完全散去的微微悸动,缓缓地舒了口气。

而后往正厅拜别过安王同王妃,才骑着他那匹乌棕的马一个人慢慢地遛回府去。

门口的小厮见他一个人骑着马晃晃悠悠地回来,略微一愣,抬头看了眼微有些灰暗的天色,而后忙迎了上去:“大人回来了,今日散值怎这样早?”

柳蕴然此刻在吏部司任员外郎,是朝中机要官署,轻易不能翘班,每日必要到申时散值后才能回来,又加之京城人多处不可纵马疾驰,便只能慢慢得晃回来,这一晃,常常便要到申末酉初才回来。

今日这申时尚未过半人便回来了,自然是有什么事儿。

柳蕴然只应了他们一句,却并未多说,只是将马交给他们,抬手略掸了掸衣上的褶皱与灰尘,一并问:“表小姐可在府内?”

“在的在的。”他们也不过是小小的门房,自然不会指望柳蕴然能事事都同回答他们,此刻听他问话,自然应答。

柳蕴然只点头应了一声,未再多言。

方入院,便又有人快步迎来,说话时上有些气喘,应是一路狂奔赶来的:“公子,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来人是柳蕴然大小跟在身边的书童钟行,因是柳家的人,故平日仍随着家里的称呼喊他公子。

柳蕴然见他过来,略点了点头,又吩咐他:“去请表小姐来一趟。”他见人捂着胸口,气尚未喘匀又要走的模样,又添了句:“不用急。”

钟行应了声是,便又马不停蹄地去找人寻贺瑶过来。

等贺瑶到时,柳蕴然已换下了官袍,在书房等了有些时候了。

她入内时柳蕴然正拿着本书在瞧,未待她看清柳蕴然便将书放下,抬起头来看着她。

她略低首:“兄长唤我?”

柳蕴然颔首,示意她坐,又让人给她奉了茶,而后继续低头翻了翻书,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道:“郡主病了。”

贺瑶捧茶的手微顿,柳蕴然同她说这话,必然不会只是单纯的要同她说这件事,毕竟,郡主瞧起来同她并没有什么关系。她未说话,只静静瞧着他,等着下一句话。

果然,片刻后柳蕴然抬起头来,将手中的书递给她,语气平淡却又肯定:“你见过郡主。”

贺瑶瞧了一眼翻开的那一页,上头记载了她誊给陈诗婉的那张方子,她略一思索,便约莫明白了其中的来龙去脉,面上却不惊,反觉得有点有趣。

她略一挑眉:“我可不识得什么郡主,这方子我确给过一个人,可那姑娘说是不满家中定下的婚事,才想借此逼同她说亲的那位公子来退婚的。”她有些揶揄地看向柳蕴然:“我入京前便听闻郡主一心倾慕兄长,便是连这赐婚的旨意都是郡主亲自向陛下求来的,想来——应当不会是她吧?”

贺瑶倒是一点都没想替慕芸藏着,柳蕴然听她这话又联系了慕芸今日言辞恳切说什么不愿拖累的话,已是明白得很了。

他拿着书的手紧了紧,而后收了回来,绷着脸淡淡瞥了贺瑶一眼:“她同你怎么说的?”

“让我想想……”她撑手做思索状,偷偷打量了柳蕴然一眼,见他面上一副公事公办无甚关心的模样,却偏又捏着书不肯松手,心下觉得好笑,不由抿了抿唇压下笑意。

“那姑娘说——”她清了清嗓子,装作慕芸的模样抱怨,轻皱着眉:“那公子刻板得很,他分明不喜欢我,只是家里让他娶他便娶了。他谁也不喜欢,自然得娶谁都一样。”

说到这儿,她回过些味儿来,上下打量了柳蕴然一眼,恍然大悟道:“我那日还琢磨不透怎会有人这样,但如今知晓是兄长您,似乎便觉得顺理成章了。”

柳蕴然给她丢了个眼刀。

贺瑶瘪了瘪嘴,不再开他的玩笑,疑惑道:“兄长当真不喜欢郡主?”

柳蕴然只觉得额上有根筋突突地跳:“我从未如此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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