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模样冷丽的女人坐在那滩血后面的高书桌后面,优雅地托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杯子品茶,应该是判官。
判官一抬眼皮,看到二人,顿了一下,眼神奇怪地在白无辛身上流连了两圈,大约也是觉得怎么现在这个胆小样子。
她放下茶杯。
“还真跟着回来了啊,”她一挑眉,说,“第一个忙完了?”
“完了。”
范无救把黑色小球从兜里掏出来,扔了出去。那小球在半空中砰一声,炸成浓浓的黑烟,杨向好一下从烟里掉了下来,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地上。
正拖地的阴差吓了一跳,往旁边跳了两步:“哎哟我去!这怎么搞的!这才死了几天呢,怎么这个样了!?”
杨向好还是阳间那个怪物样子。他趴在地上痉挛着,张着血红的大嘴,厉声尖叫。
蹲地上拿抹布抹地的女阴差往前来了两步,一脸好奇:“我超,牛哇!这点儿时间就能凶化成这样!”
后面坐着的判官刚好喝完了茶。听了这话,她拿着空杯子就往女差后脑上一扔,不轻不重地砸了她一下。
女差脑袋一歪,疼得卧槽一声,捂住了后脑。
杯子掉到地上,没碎,原地滚了一圈。
“对着亡魂不要说什么牛不牛的,这不是玩笑事,别儿戏。”她动作轻细地拍了拍手背,“把他捆了,返魂器拿来,地擦干净,开始下一轮了。”
“好好好。”
两人赶紧动身,干起了活。
女差把判官刚拿来砸她的杯子拿起来,跑到后面,换了个新杯子,倒上茶水端了回去。
这儿也忙起来了,范无救就说:“那我们走了。”
判官拿过茶,放在手上轻轻摇了摇,点点头:“去吧,加油。”
范无救拉着白无辛离开了。
走在出判官司的路上,白无辛拉住范无救一只胳膊,问:“返魂器是什么?”
“让魂魄从鬼煞恢复原状。不然煞形的魂儿没法问话,很难定夺。”
“是这样啊。”白无辛唔了声,又问,“还有个事,就是,我刚刚就想问了,如果我20年前是去划生死簿上的人名的话,那我就是去带走一个魂儿的吧?那那个时候就是这些人的死期了吧?他们岂不是已经死了20年了?可杨向好又是怎么回事?他是最近才死的啊,还是说因为我撕掉了生死簿,他们全部都死不掉了?”
白无辛说得紧张兮兮,心惊胆战,“那如果是这样,那就是因为我杨向好才没死,那他杀了的那些女孩子,全都是我……”
范无救打住:“停,不是,跟你没关系,生死簿的名字不是靠死亡期限决定的。就算这些人在一页上,那也不等于大家都是这个时候死。”
范无救回手拉了他一把,放慢了脚步,说:“你撕掉了生死簿那一页,并不会让这些人的寿命延长。比如该死的人因为名字消失而不会死,这种情况是不会发生的,我之前也说过了,生死簿只是负责记录人的功德罪恶和在世的姓名,不是真的管人死不死。不然照你这么说,你撕下去那一瞬这七十七个名字不都消失了?那他们岂不是全都在那一瞬死了?你岂不是闯下塌天大祸了?”
白无辛凝噎:“有道理。”
“所以,杨向好的罪名也跟你没关系。如果你犯下的真是这种大祸,怎么可能下去受个20年的苦就完事儿了。”范无救拿另一只手不轻不重地弹了下白无辛的脑袋瓜,“傻子。”
一句平平淡淡毫无波澜的“傻子”,把白无辛说得老脸一红。
范无救倒是没任何感觉,继续说着:“人生人死确有天命,但是犯下的罪跟地府跟老天都没关系,是非和罪过功德都是自己的选择,你别总往自己身上揽罪业。”
“再说,就算生死簿上没有名字,每一个亡魂都归地府管的,人死了我们肯定会知道,过了日子没回来也会知道,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