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西下。
废弃大楼第八层,阁楼仓库下面这一层的空旷大楼层的一个角落里,白无辛和范无救并排蹲在一起。
白无辛扒开冰袖,看了眼腕表。
傍晚7点24。
现在已经黄昏,马上就要天黑了。
中午时范无救说,那个杀人犯晚上出现一定是在那个阁楼里,阁楼太小,伸展起来打不开,不如下来埋伏守他,能打他个出其不意。
白无辛觉得有理,俩人就又下来了,已经在这儿守了好几个小时。
白无辛腿有点麻,便站起来蹦跶了两下。
他问范无救:“一天黑他就会出来了吗?”
范无救靠在墙边盘坐着,闭目养神:“是这样。”
白无辛唔了声,不多说了,自己在原地溜达了两圈,活动了一下。
范无救拿出手机来,看了眼时间后,对白无辛说:“过来。”
白无辛不明所以,乖乖过去了。
范无救一回手,掏了一大袋子的吃的出来。
“早上去给你买小咸菜的时候顺便买的,猜到你晚上估计得饿。”范无救说,“吃点吧,马上就要天黑了,一会儿应该要饿了,晚上对付鬼,吃不了东西。”
“噢噢。”
白无辛受宠若惊,慌慌张张接过来。他打开袋子,一袋子花花绿绿的吃的。
还都是他爱吃的。
白无辛赶紧拿出来一个小面包撕开,吃了两口,立刻心满意足,嘿嘿傻乐起来。
范无救偏眸看他,嫌弃半晌,轻笑了声。
楼下突然传来吵闹声。
二人立刻被吵闹声吸引去了注意力,一前一后地将目光投向外面。
范无救站了起来:“外面怎么了?”
“不知道啊。”
白无辛叼着个瑞士蛋卷往窗边走。窗子没封,他就探出去个白色脑袋,小心翼翼地往楼下看了一眼。
楼下,两个人民警察正和几个人围在一起吵闹,似乎是有了什么纠纷。那几个人应该是一家人,他们是一对夫妻和一个男人,男人还挺年轻,应该是他们的儿子。
他们身后,还站了两个负着手,身着道袍的人。
他们吵得很大声。
其中,一个中年女人已经哭得满脸是泪。她声音嘶哑地喊道:“凭什么不给做!我家甜甜被困在这儿了!你没听到吗!她在哭啊!她每天晚上都在哭啊!!”
“她死了我也没怪谁,甜甜命不好,死了就安息,我就想让她安息!你们晚上守在这里,不是天天都听得到吗!甜甜在里面哭!喊救命!!”
“那个混账活着害她,死了也不放过她!你们凭什么不让我做法事啊!”
女人说完就开始哇哇大哭,狠狠在地上跺了两下脚,无助至极。
白无辛看得心揪,一偏头,看到范无救也过来了。
这位更是重量级,他撑着双手两脚悬空,腰搁在窗框上,把身子探出去了一半,仗着没人看得到,抻长脖子在肆无忌惮地看。
白无辛光是看都要被吓死了:“会摔!掉下去怎么办啊你!快下来!!”
范无救丝毫不理他,瞧着楼下说:“是麒山的道士。”
白无辛“诶”了声,看向楼下负手站在一边看着的两个道士。
他问:“很厉害吗?”
“还可以,但是对付这个不够看。”范无救说,“那些是受害者之一的家属。”
“对,是陈甜的家人。”
白无辛沉思回想道,“陈甜,我记得是第三个死者,有天晚上在下班回家的路上突然就失踪了,然后就再也没找到……”
范无救接下话茬:“之后过了两星期,她和其他三名女性一起被发现了,四个人整整齐齐躺在礼海边上,谁都没穿衣服。”
范无救敛眸,轻声道:“奸杀。”
说罢,他收回身,跳下来,回身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