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灭,璀璨的亮色光弧闪烁流转在周围。像小蛇一样,没等他有什么反应就迅速钻进他的心口,向他的五脏六腑蔓延开来,彻骨的剜心的疼痛。
琴琅前前后后不知道挨过多少次这样的滋味,熟悉得很:
是正正统统的天雷。
和他往常受过的渡劫天雷不一样,这个时效性更长,是天道对高阶修士的一种认可和约束。
如果该位修士违背了他立下的誓言,那么这九九八十一道惊雷便会剜心蚀骨,代行天职。
简单地来说,就是电视剧里经常给自己洗白的那句,“如有违背,天打五雷轰”的现实版本。
冷汗浸透背部,琴琅稍微定了定心神,出手推攘。赶在忍不住吐出低吟之前,沉声道:“够了,再这般下去成何体统。”
说着要去扯孟逢殃,谁知这雪衣少年瞧着清瘦,力劲儿大得吓人,跟个白皮黑心芝麻汤圆似的,黏黏糊糊,撕都撕不下来。
我说!股票你ooc了吧,人设突然从钓系变成小狼狗了?!
琴琅内心翻江倒海,咬牙切齿地暗自呐喊。
掰扯了一会儿感觉拿他没辙就松了手,哪里晓得这人在下一秒便离开他的肩窝,歪着头,眯起眼睛,露出一个卖乖的笑。
这笑温柔和煦,又暖洋洋的,分明和四年前的少年并无两样。看得让琴琅一下子恍惚了,立马幻视成另一张面容。
来自三宗六派的修士本来交谈甚欢,突然风起云卷,悬在飞檐下的描金铜铃铿锵和鸣,银杏树下,重重灰白迷雾中,一袭赛霜雪衣的魔宗掌门微微欠身见礼。
天际的风呼啸而来,搅乱了一树婆娑,光灿耀目,在漫天的金叶中,只能看见青年含着点儿笑意的嘴角。
这是他前世看到孟逢殃的第一眼。
琴琅不禁屏住呼吸。似乎天地间只剩下了那片飘飘忽忽的璀璨银杏。他的文采不是太好,说不上来到底是一种什么感受,就好像心脏停止跳动了一下,只剩下耳膜加大功率在嗡嗡鼓噪。
“……松手。”
心底那股淡淡的追忆终究盖不过和陌生人接触时的反胃,他把头又微微后仰了一下,顿了顿。声音冷冰冰的,语调平淡。
被日光拉长的阴影中,孟逢殃的视线聚集在了琴琅的脖颈上:没有层层叠叠大氅中衣里衣的遮挡,那一节的曲线纤细脆弱。
身形颀长,便宛若一只孤高冷傲的鹤,从来都是垂着眼睛看人,端得神姿高彻,似乎对于自己如今的狼狈处境浑然不知。
是长达四年,未曾目睹过的风光。
手指的力道逐渐收拢加重,他略微带着一点泄愤和不服气的意味,生了微茧的粗糙指腹狠狠擦过皮/肉,燎起一小串细碎的火花。
后颈的肌肤微微发颤着,整根脊骨像通了电一样。
怀疑是天雷余韵未消的琴琅为了维护高冷师尊的人设,偏过头凉凉瞥了他一眼,看着他松开手掌,脚下步伐随着后退了几寸,笑道:“师尊教训的是,是逢殃唐突了。”
挨过几道天雷的琴琅在孟逢殃的房中休养了几息,就恢复得差不多。
神识探入体内侦查过一巡再出来的时候,眼前突然弹出一个提示窗口。
跟病毒似的,关都关不掉,还会无限延生。
明晃晃的一个刻度条,左边标注着“凡人(无修为)”,右边标注着“大乘期”。
“这是?”琴琅搁下墨笔,活动了一下酸软的手腕。
他对股票的修为提升可谓是操碎了一片冰心,直到窗口突突突地快占据了他的全部视野之时,才停止了继续写教案,开口问系统。
维护过后的养成系统的语调,和以前的一样,给出的回应却让琴琅揉着腕骨的手指一顿,一双看人仿佛时时刻刻带了钩子的漆黑眼眸,霎时直勾勾地投向虚空。
“不好意思,我刚才没听清楚,能再说一遍吗?”
要